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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组曲:杜拉斯——写作、爱情,永无止境

2016-03-04 11:58 网络 TF003

2016年3月4日讯,巴黎蒙帕纳斯公墓,有一块简朴到只刻着姓名缩写“MD”的墓石。墓石上常年摆着花草,时而亦有诗歌、信笺。没有碑文,没有雕饰,只有墓盖上刻着的两个名字:玛格丽特·杜拉斯(1914-1996)和她最后一位情人:扬 安德烈(1952-2014)。这对年龄相差38岁的伴侣被合葬于此,一如生前般,守护与迷恋。

杜拉斯11
3月3日是杜拉斯逝世20周年纪念日。爱情是她一生的癖好,在忠于人和忠于情之间她只是选择忠于情罢了。

今天,全世界知道杜拉斯的人多少都会了解这段感情,最好的是通过她的作品,最差的则通过热衷丑闻的传媒。人们或许会对梨花海棠韵事津津乐道,却无法理解盛年男子去爱“备受摧残的容颜”。二人将近40岁的年龄差距刺激着人们的好奇心,而爱,却真实地流转于两人之间。

对爱情,要有一种癖好

爱,是一个谜。太多人去求索、憧憬,等一人白首,守一人终老。而之于杜拉斯,她爱的不是哪个具体的人,而是爱情本身。于她而言,“情人微不足道,尽管表面看她爱的是一个人,其实她爱的仅仅是爱情。爱情是永存的,要有对爱情的癖好。”乍听之下,感觉这实在像给不忠找了个借口,细想想,她只是在忠于人和忠于情之间选择忠于情罢了,这何尝不是一种你情我愿的人生选择?

这个爱着爱情的姑娘,16岁在越南西贡,遇见了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那是个中国人,叫胡陶乐(音译)。他帮她家渡过难关,她亦动情于他,将自己最珍贵的记忆留在了与远天相接的湄公河。这段往事,珍藏在杜拉斯心里50余年,直到《情人》出版,世人才知道这一次遇见,对于杜拉斯,是怎样的难以磨灭。

此后,漂亮的杜拉斯情事不断,丈夫罗贝尔?昂泰尔姆是她前情人的朋友。两人1939年结婚,婚后住在巴黎圣·贝诺特街5号,就在圣日尔曼德佩教堂的隔街。如今,政府为纪念杜拉斯,在墙上镶了纪念牌,上面写着: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1914-1996)于1942—1996曾住在这栋公寓里。

那时,正时巴黎的黑暗时期,纳粹占领下抵抗运动在地下悄然进行,杜拉斯和丈夫也参与了抵抗运动。然而,昂泰尔姆不幸被抓关进集中营,直到二战结束才回到巴黎。杜拉斯则和另一位领袖人物迪奥尼·马斯克洛越走越近。在他的陪伴下,《平静的生活》、《抵挡太平洋的堤坝》、《街心花园》等等一系列的美丽的作品从杜拉斯笔下流出。后来,杜拉斯和马斯科洛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一名叫热拉尔?雅尔洛的男人成就了《广岛之恋》的灵感。

而陪伴杜拉斯走到最后的,却是那个比她小了38岁的扬?安德烈。在杜拉斯好友的回忆里,扬是“那种软弱的男人,既无财,也无权。正因为他不可能成为情人,所以他才有可能成为情人。”

对于这个年龄差,杜拉斯毫不介意,她从来不认为年龄是个问题。而在扬眼中,年龄之所以使他为难,是因为她将比他先死。他说:“我无法想象她会死,我仿佛觉得已跟她生活了好几个世纪。由于我无法想象末日,我和她一道以永恒的方式生活。”

这种爱的真,是她患病卧床后,他给她洗身体洗头发擦背,一勺一勺地喂饭,是细心记录她每次大便的颜色,是在她大小便失禁之后给她洗睡衣换床单……看似粗俗的文字背后有爱和崇高。1996年3月3日,杜拉斯在家中逝世,扬在此陪她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16年,直到她停止呼吸。

写作,永无止境

爱,会上瘾,写作也像爱情,永无止境。之于杜拉斯,“活着而不写东西,这怎么可能呢?”于是,她到处搜寻词汇,“在商人们家中或周围的咖啡店里,她与村里的每个人聊天,而且一聊就没个完。她关心管工,不识字的通烟囱工人的疾病和家庭,能记住他们的孩子的名字,还有他们说话的用词。”她,在酒精中毒昏迷九个月醒来之后仍要写作。她,即使在梦中也在工作。她很少忘事,经常回忆,翻来覆去思考往事,然后把它们变成更有意义的东西,

读杜拉斯的文字,一定会在心灵深处产生某种触动,那时,夜醇而美,你大可浸在浓郁的夜里,蘸着光,消化最后一丝明亮;那时,孤独变成一种诱惑,你可以在杳然虚无中,望见一片玫瑰;那时,模糊而嘈杂的东西无规律地在脑海里穿行,你却并不感到烦躁;那时,你发现自己可以掌控生死,“而不是被死神所杀”。

她表达生,表达死,表达爱,也以一种矛盾的姿态诠释存在。能接近她的都是与她保持距离的人,因为她不喜欢让人着迷,“迷恋是一种吞食”。她既克制又放纵;既自我赞美,又自我否定;既反对学习,说“大学教员绝对当不了艺术家或作家”,“同时又抬高巴黎高师和综合工科学校毕业生的身价”;她创造不存在,继而便摧毁,因为“不摧毁就谈不上任何建设”。

这个矛盾的个体,唯一确定的,就是不能忍受别人对他的书有任何不同的看法。当梅洛?庞蒂向她表达自己更喜欢她前期的作品后,她便不再理睬庞蒂了,因为她认为,“一个作家不能喜欢不喜欢他的书的人,因为作家在书中倾注了自己最真实的东西”。

1996年3月3日,杜拉斯在家中去世,至今已有20年。但正如她说的:“当一个作家死了的时候,只有肉体去了,因为他已在自己的每一本书中,慢慢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就是死了,我也还能写作。”

在墓园里散步时,走在她的墓前停下来,看着头顶的天空和云,没有任何阻挡,“虚幻得像死亡一样。我们听见汽车在远处的高速公路上发出隆隆的声音,但很模糊,像是海岸,死者家乡汹涌的波浪。”(陈翔)

 

来源:北京晚报 北晚新视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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