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诗坛大家洛夫因病逝世一周年 去洛夫故里感受诗神的情意乡愁
2018年3月19日,华语诗坛大家洛夫因病逝世。昨天正是洛夫逝世一周年,谨以此文纪念。
作者:郭宗忠
2018年1月,衡阳诗歌学会成立,我应邀去参加成立大会活动,才知道了洛夫是衡阳人。湖南是诗歌大省,去了衡阳,那里诗歌氛围的浓郁是超出我想象的。诗人云集,衡阳诗歌带给了我诗意涌动的冲击,在去衡山的路上,周瑟瑟谈着金斯堡谈着西川,宾歌谈着他读中学时要穿过衡山的一条山路去读书,也激发出我边听边谈中写下了几行诗:
丘陵和炊烟,
跟着我们上山。
瑟瑟和宾歌,
跟着白云上山。
金斯堡的嚎叫,
让山中的鸟雀静默,
瑟瑟挥着手,
西川的大河拐弯,
山,不一样的山,
我们抵达心之内的衡山。
衡阳诗界把洛夫作为他们的“诗神”,在每一本选集里、在朗诵会上,洛夫的诗歌独具光芒,作为衡阳诗歌的“头把交椅”,洛夫是当之无愧的。
洛夫1928年出生于衡阳相市乡,1943年以笔名“野叟”在《力报》副刊发表第一篇散文《秋日的庭院》。1954年,与张默、痖弦共同创办《创世纪》诗刊,对台湾现代诗的发展影响深远,他也因其诗作中近乎魔幻的表现手法而被称为“诗魔”,出版40余部诗集。2001年,3000行长诗《漂木》出版,震惊华语诗坛,并入围诺贝尔文学奖候选名单。
可见洛夫先生诗歌的成就非同一般。
宝岛台湾的诗歌,我最早接触的是余光中的《乡愁》。那种撕心裂肺的对祖国、故乡、母亲的情怀与乡愁,震撼人心。我也收藏过数十卷台湾诗人的诗集,洛夫、痖弦、席慕蓉、郑愁予、方明等等,他们骨子里保持了中国诗歌的传统,并有着开拓意识。
有幸,我曾在北京举办的“纪念中国新诗百年全球华语诗人诗作评选颁奖典礼大会”上,见到了主席台上颁奖的郑愁予、方明先生。 在上台领奖时,我带着一个突然接到的“任务”,请郑愁予先生给一家刊物题写刊名。在典礼中,一个外地的朋友通过微信看到我在现场,提出了这个要求。我也感到机会难得,我在上台领奖、与郑愁予先生握手时,提出了这个不合时宜的“请求”。郑愁予先生当即爽快地在我准备好的纸上,写下了“迦运河”三个遒劲有力的字,并署上了“郑愁予”。让我对郑愁予先生肃然起敬,不仅仅是他的诗歌让人敬仰,他的人格力量也让我高山仰止。
方明先生儒雅谦和,别具一格的服饰,加上一条围巾,如此近地与台湾诗人接触,从“诗”到“人”,真正有了一份带着温暖温情的体认。作为一个诗人,诗歌和人是不可分离的,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诗歌一点不假。再读方明先生的诗歌时,他诗歌里的乡愁、大情怀、优雅与古典澄澈,才更让我心临其境的融合。
方明与洛夫先生相交甚厚。“洛夫的雪楼,方明的诗屋”,是可以相提并论的诗坛佳话。许多到台北的诗人去过“方明诗屋”。“方明诗屋”也成为台北的一个文化坐标。“方明诗屋”四个字是洛夫先生亲自题写的,洛夫书写了三十余首方明的诗歌,这对洛夫对方明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心灵契合的诗歌知遇。这些书写出来的诗歌,大部分在“方明诗屋”里珍藏着,方明先生说,他都是视若珍宝的。遗憾的是,这种珠联璧合的诗坛奇遇成为了绝唱!
方明先生在给我的微信里发来一段话:“2018年3月10日洛老因气喘加重入院治疗,时尚清醒,与师母与我仍可对话。3月12日因病情恶化转入加护病房,之后多沉睡,其间,医生趁洛老醒时,指向师母及我,问是谁,洛老微弱回答:‘老妻、 老友。’3月17日晚上,洛老一手握住师母,另一手握住我,长达15分钟,之后入睡。当天香港诗人杨慧思亦得洛老同意见面,我亦播放谭五昌教授的‘办好洛夫国际诗歌奖’之承诺,洛老点头言谢。”
其情拳拳,其意真切!洛老有方明先生这样的诗歌挚友,有福了!
没想到,洛老3月19日凌晨去世。其时北京飘起了一个冬天没有的大雪,大雪如斯,也在悼念那个满怀着乡愁的诗人……
衡阳也没有忘记他们自己乡土上的诗人与亲人。我收到了衡阳诗友发来的信息,3月21日下午,湖南衡阳文学界百余位作家、诗人,以及洛夫的亲友、母校校长,共同来到衡南县相市乡艳山村,为日前离世的诗人洛夫举办全球首场追思会。洛夫的诗在故里,心在故里,情在故里,他的诗他的魂,终于回到了故里,在故乡的土地上,永远扎下了他的生命和诗歌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