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前孩子觉得穿草鞋挺光荣,有人家里有半筐,结果俩月后……
记得是1966年暑假,放假第二天的凌晨,妈妈轻声儿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想不想去姥姥家?”睡眼惺忪中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儿:“想。”反过味儿来,敢情去姥姥家就我自己一人儿啊。
作者:汪志东
保定站到了,就这样,刚满11岁的我跟随爸爸妈妈来到了微笑着递过来一个装着我换洗衣服的小包袱,提醒我下车后跟着出站的人群走。我刚走到火车站出口,老舅挥着手笑着向我走了过来。
保定当时是河北省省会,在保定度过的这个假期,是我经历的充实而丰富的假期,也是没有作业不可预料的漫长假期(历史原因,长达9个多月之后短暂复课,学了一些分数知识又放5个多月假,到1967年10月下旬才正式复课)。
姥姥家坐落保定古城永华北路路东,北距市府后街街口30米左右(当年门牌号永华北路36号),是一处两进院落的四合院。进入坐东朝西有一对小狮子门墩的黑色街门,是一影壁,进外院儿,倒座房南屋有四间(这个外院儿连同房屋,因医治二舅参加工作前的腿伤后来卖了,李姓一家7口住了进来,姥姥一家人改走内院西厢房南侧用半间屋新开的街门)。接下来向北进二道门儿,迎面。直到看着妈妈在站台列车车厢门口和年轻的女列车员交谈着什么,爸爸也不着急上车,我才醒过闷儿来,敢情,去姥姥家就我自己一人儿啊!前摆放着几口养着漂亮金鱼儿的陶制釉面鱼缸,金鱼儿懒洋洋地游动着。是大家庭,姥爷在国营公司上班,姥姥是小脚儿,在街道工作。妈妈是姥姥家长女,1949年8月参加革命后不久离开了家。妈妈有四个弟弟两个妹妹,大舅在中学教书,二舅在化工部第二胶片厂,二姨、老姨在纺织厂,三舅、老舅是保定三中在校生。
保定站到了,年轻的女列车员微笑着递给、姥爷对我很是宠爱,安排我一起睡在北屋上房,就连吃饭也是和姥姥、姥爷一桌。清晨,姥爷上班走时,偶尔会带我去街上吃果子豆浆,这可比喝玉米面粥就着咸菜吃窝窝头好吃多了。三舅、老舅住在和上房相通的西耳房,老姨结婚前住在东耳房个小包袱(里装着我的换洗衣服),提醒我下车后务必跟着出站的人群走。刚走到站口,就看见老舅挥着手笑着向我走了过来每到周日和节假日上午,舅舅姨姨们携家带口回家团聚,小院儿里就会充满欢声笑语唯一的家用电器,是挂在北屋上房西墙那个老掉牙的竖长的话匣子(电子管无线电收音机),姥爷关心时事政策,订了日报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办的《广播节目报》。
姥姥家在保定古城永华北路路东,北距市府后街街口30米左右,是一处两进院落的四合院。进入坐东朝西有一对小狮子门墩的黑色街门,迎面是一影壁。再进外院儿,倒座房南屋有四间。接下来向北进二道门儿,迎面也是影壁,转过来进内院儿,正房北屋是三间正房两间耳房,东厢房两间,西厢房两间。北屋和南屋的台基较高,北屋有五级台阶,南屋三级台阶,东屋和西屋是两级台阶。内院儿是一个长宽各有10米左右的近正方形,院儿东北方向种的盆栽石榴,西北方向搭着葡萄架。靠近北屋的西跨院儿里养着鸡,西跨院儿院前摆放着几口养着漂亮金鱼的陶制釉面鱼缸,金鱼们懒洋洋地游动其中。
姥姥家是大家庭。姥爷在国营公司上班,姥姥是小脚儿,在街道工作。妈妈是姥姥家长女,1949年8月参加革命,随后便离开了家。妈妈有四个弟弟两个妹妹,大舅在中学教书,二舅在化工部第二胶片厂,二姨、老姨在纺织厂,三舅、老舅还是保定三中的在读生。
姥姥、姥爷对我很是宠爱,安排我随他们一起睡北屋上房,就连吃饭,我也是和姥姥、姥爷一桌。清晨,姥爷去上班时,偶尔会带我到街上吃果子豆浆,那可比喝玉米面粥就咸菜窝头好吃多了。三舅、老舅住在和上房相通的西耳房,老姨结婚前住在东耳房。
每个休息日的上午,舅舅们和姨姨们携家带口回家团聚,小院儿里立刻充满欢声笑语。
姥姥家唯一的家用电器,是挂在北屋上房西墙那个老掉牙的竖长的话匣子。姥爷关心时事政策,订了日报,还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办的《广播节目报》。
一天,我在三舅、老舅住的西耳房发现了半筐,因为我从来没有穿过草鞋。每年清明节学校组织给烈士扫墓时,很是兴奋。我从没来没有穿过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筐里的我发现有三种:最多的是较硬的草打成的,有12双串在一起。一种是较软的草打成的,鞋底较厚,有3双。最后一种是用黑色布条打成的,只有1双。
经过姥姥同意,我迫不及待地脱下脚上穿的那双天热时烧脚,天凉时硬的硌脚的黑色塑料凉鞋,试着挑了一双较软的鞋底较厚的草鞋。每年清明节学校组织给烈士扫墓,我多次听革命前辈老红军讲:血战湘江穿的是草鞋,四渡赤水穿的是草鞋,强渡大渡河穿的是草鞋,爬雪山过草地穿的也是草鞋。在我童年的感悟中,草鞋是神鞋,可以日行百里,可以不怕风雨,可以带你去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姥姥家的半筐草鞋,我发现有三个品种,最多的是较硬的草打成的,有12双穿串在一起。一种是较软的草打成的,鞋底较厚,有3双。最后一种是用黑色布条打成的,只有1双。
经向姥姥申请获得同意,我迫不及待脱下脚上穿的黑色塑料凉鞋,试着挑了一双较软的鞋底较厚的草鞋穿上。嘿!真舒服哎!,舒服哎,又凉爽又透气儿!最重要的是,像红军一样!我马上跑到院儿里,走几下步,跳几步,跳几下,真是轻的快步生风啊!
感觉脚下轻盈快步生风就穿烂了。心想有半筐呢,拿一双新草鞋接着穿。
那时的交通不像今日,家里有自行车的不多,出门基本步行。我穿着草鞋,不管是晴天碧日,还是刮风下雨当古城外的水坑儿捞过鱼虱子,晚上在城隍庙小广场看过露天电影,白天在西大街新华书店开架书架前看过书,在大西门附近新开放的保定市天文馆看过天象,时任直隶总督李鸿章题过匾额的万宝堂药房收过我收集晾干的橘子皮,还和邻居的小伙伴儿们一起逛过马号(保定当时最繁华的商场)、古莲池、大旗杆、大慈阁。
那时,家里有自行车的不多,出门基本步行。我穿着草鞋,不管晴天碧日还是刮风下雨,和老舅去古城外的水坑儿捞过鱼虱子,晚上在城隍庙小广场看过露天电影,白天在西大街新华书店开架书架前看过书,在大西门附近新开放的保定市天文馆看过天象,时任直隶总督李鸿章题过匾额的万宝堂药房收过我收集晾干的橘子皮,还和邻居小伙伴儿们一起逛过马号(保定当时最繁华的商场)、古莲池、大旗杆、大慈阁。
有一天,正走在回家路上,我发现草鞋烂了,怎么办?当然只能光脚了。那个滋味儿,可真够受。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被一个陌生阿姨注意到了,她走到我身边,蹲在我面前,望着我,关心地问:“小同学,你的鞋呢?丢了?我去给你买一双好吗?”那一刻我觉得心里暖暖的,但还是婉言谢绝过阿姨的好意,摇着双手回应:“不用不用,马上到家了。”阿姨离开时,还转过头来不放心地提醒我:“小心路上的玻璃石子儿,别扎了脚。”
光脚走在被太阳暴晒而灼热的吗马路上,我边走边想:穿草鞋时没人注意,光着脚却被人发现了。咳,要是像红军战士行军那样带一双备用草鞋,多好!
半筐草鞋,不到两个月就全俩月就全都被我勉强穿了一个多星期。用较硬的草打的那些草鞋,刚穿时有些粗糙磨脚,穿到不磨脚时,也就快烂虽然穿草鞋轻快透气不生脚病,然而草鞋也太不结实了,更甭提穿着草鞋度过寒风凛冽的漫长冬天了。
在姥姥家穿草鞋,是我穿鞋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切身体验使我在以后的成长历程中那双黑色布条打的改革开放至今,无论你走在城市的大街上,还是行进在乡间小路上,上至老下至小,穿传统草鞋的人已然绝迹,人们脚上穿的休闲鞋、运动鞋、布鞋、皮鞋等等,无不彰显着高雅与时尚。商场里,市场上,网络商城,鞋的式样琳琅满目,随意任人挑选,人们再也不会为买不上一双舒适合脚的鞋而忧心忡忡最耐穿,也不过勉强穿了一个多星期。较硬的草打的那些草鞋,粗糙,刚穿时有些磨脚,到不磨脚时,也基本就穿烂了。虽然穿草鞋轻快透气不生脚病,可是它也未免太不结实了。穿草鞋度过凛冽漫长的寒冬?简直不可思议。
以后的岁月,成长历程中我逐渐了解到:红军穿草鞋,是在当年物质极度匮乏的艰苦环境下不得已而为之,打草鞋可以就地取材,上至朱德总司令,下至普通红军战士,打草鞋是必须完成的一项任务,当年还流传过朱德总司令给红军战士打草鞋的故事呢。红军克服千难万险转战南北,在最不利的条件下不断取得胜利,靠的是坚韧不拔的意志,是坚定不移的信仰,是上下团结同心的力量,更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无私支援。
(原标题:半筐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