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公园曾是近代北京美术界重要活动场所,祖孙三代用画作重温过往
音乐爱好者们或许对北京的中山公园很熟悉,因为中山公园里的中山音乐堂常年举办各种音乐演出。其实中山公园还是一个与美术界颇有渊源的公园,它曾是近代北京美术界一个重要的活动场所。
作者:刘德舟
程功 摄
创办于1919年的京派画会--北京湖社的大部分画展都在中山公园举办。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中国画学研究会也常在中山公园水榭举办画展。那段时间,我的父亲刘同丰就曾与同学孙奇峰、刘冠廷在中山公园举办联展,父亲的恩师吴镜汀先生也曾多次在这里办过画展。当时,北京城区的范围还很小,地处市中心、紧邻皇城的中山公园有多种花草、古柏,冬季里还有唐花坞温室的精品花卉,文人经常雅聚于此;尤其是在中国美术馆尚未建成之前,老画家们多将此地作为艺术展示、交流的平台,也正因此,中山公园在我的童年印象中十分雅致、文艺。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从东北回京探亲,不忘约上几个同学去中山公园,即便那里不再举办画展,仍有唐花坞里的兰花,来今雨轩的茉莉花茶,还能吃到父亲给我买过的那些茶点。
我的妻子杨瑞芬也很喜欢中山公园。1974年,我们还未相识,已跟田世光先生学习多年工笔花鸟画的杨瑞芬,又向张重梅先生学习写意花鸟画,拜师宴的地点就选在中山公园的来今雨轩,胡爽庵先生等多位老画家都参与了拜师仪式。后来,我与瑞芬相识、相知、相恋,进而成为一对画家夫妻,经常一起到中山公园赏花写生,也算是一种形影不离的约会吧。
瑞芬画过中山公园里的迎春花、玉兰花、牡丹花、紫藤、郁金香、秋菊,在中山公园碰到过万一、高宗水等中央工艺美院和中央美院等各校来此写生的画家朋友,王庆生、田镛、王培东等北京画院的同事们,也都在这里写生过。牡丹盛开的时候,我多次看见崔子范先生一大清早就来写生,他的写意牡丹多以观察、速记为主;瑞芬的工笔花卉较为细致,通常要画大半天甚至一整天时间,十分辛苦。
1985年春节,唐花坞的迎春花展上增加了从云南引进的热带兰花,其中有几株拖鞋兰,激发了瑞芬的创作灵感,从《梦兰》开始,她步入梦幻及妙想丰富的艺术世界。而瑞芬广受好评的代表作之一“京城春色系列”,也是从这时期写生中山公园的玉兰树以及公园南墙外至新华门红墙边的玉兰树时得到的灵感。上世纪九十年代,跟随瑞芬来中山公园写生的学生群体中,多了我们的女儿刘燕的身影,那时还是小学生的刘燕,戴着一顶遮阳帽,跟着妈妈一起画玉兰。比起别的孩子,她从小就多了一样写生的乐趣。
几十年过去了,在花香依旧的中山公园蕙芳园里,我们一家人举办画展,用祖孙三代人的画作重温与中山公园的过往。每幅画旁边都摆放着父亲喜爱的兰花,穿过竹林,展厅前还有两棵花开正旺的白玉兰树,加上瑞芬画的玉兰、兰花等,赏花又赏画,别样温情,也令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