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组歌》应怎样传承下去? 铁流两万五千里红军威名扬
1936年10月,红二、四方面军到达甘肃会宁地区,同红一方面军会师。至此,红军三大主力会师,标志着长征的胜利结束。
《长征组歌》也成为了华人音乐史上的经典篇章
长征是历史纪录上的第一次。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八十春秋过去,长征已成为中华民族心灵史上的一颗烙印,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奋勇前行。《长征组歌》也成为了华人音乐史上的经典篇章,为一代又一代人传唱。“长征是前所未有的,《长征组歌》也是前所未有的。”蒋燮斌如此说道。
《大会师》为何又使用了《告别》的旋律?
正如红军三大主力的胜利会师标志着长征的结束,《长征组歌》也是以《大会师》为整部作品画上了休止符。但细心的观众会发现,《大会师》和第一曲《告别》,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不仅两曲都是以“红旗飘,军号响”的唱词开头,而且在旋律上也大致相同。
《大会师》从最初的引子开始,便过渡到了进行曲中来,节奏也越来越快,直至结束。这一曲虽然节奏比《告别》要快得多,但是旋律和第一曲《告别》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在调性上有所区别。这一曲是整个《长征组歌》的大再现。
在唱词上,两曲也有很多前后呼应。比如《告别》是饱含着悲情,“男女老少来相送,热泪沾衣叙情长”;而《大会师》,则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军也乐来民也乐,万水千山齐歌唱。”整个第十曲,也可以看作是“革命一定要胜利,敌人终将被埋葬”的呼应。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第一曲往往给人的印象最深刻,所以作曲家们往往用这个“第一动机”来贯穿全曲。
演员们为何要给一个延安老农单独演唱?
到如今,蒋燮斌已经指挥了《长征组歌》1200多场。他感慨地说,指挥了这么多场,每一场的体会都不一样。“音乐能把你带回那个时代,你会感觉红军战士仿佛就在你的眼前,告诉你,他们是怎么走过来的,以及他们的喜怒哀乐。”
2006年,《长征组歌》重走长征路,蒋燮斌来到了当年红军经过的地方,这种感觉更为强烈。第一场演出在瑞金,当时正值酷暑,地表温度高达60℃,演员们有的热晕过去,蒋燮斌在指挥到第五曲时也出现了体力不支。“我不能倒下去,不然就没法演了。”他坚持着伏在指挥台上继续指挥,直到最后一曲才缓过来。
在遵义,演出中遇到了瓢泼大雨,当地群众自发地走上台给乐队打伞,保护乐器。在巴中,演员们遇到了山体滑坡,大家不顾危险,硬是手推肩扛把道路上的石头搬走。在吴起,蒋燮斌惊喜地发现,当年这个只有7户人家的小镇如今盛产石油,家家户户都有车。虽然经济上已经相当富裕了,但是当地的人民依旧朴实。
在延安演出那天,天上下起了雨,有个老乡以为不演了就等雨停了才来。等到了会场,演出已经结束了。这位老乡后悔得边哭边跺脚,演员们这才知道,他的父亲就是一名陕北红军,为了看《长征组歌》,他走了几十里路,两天只吃了一个馍馍。于是,蒋燮斌便找了一位演员给他单独演唱了《四渡赤水出奇兵》,这位老乡才满意地走了。回到北京后,蒋燮斌还给他寄了几盘录音带。
《长征组歌》应该怎样传承下去?
《长征组歌》从1965年诞生至今,当年的作曲家、指挥家和老一辈的歌唱家已经相继作古,目前仍健在的寥寥可数。作为《长征组歌》的第二代指挥,蒋燮斌时常感到自己身上责任重大。
《长征组歌》的第一任指挥是唐江,蒋燮斌进团时,唐江已经退休。《长征组歌》最早的指挥棍是一根毛衣针,唐江看完他的指挥后,很放心地把那根毛衣针交到了他的手上。1995年8月1日,在《长征组歌》首演三十周年的演出中,新老两任指挥家举行了交接棍仪式。
蒋燮斌说,那一代的艺术家身上有着后人无法替代的东西。“感觉《长征组歌》就像是‘长’在了他们身上,觉得《长征组歌》深入到了他们的骨髓当中,成为了他们生活、精神的一部分。”
蒋燮斌曾观看过唐江的几场排练,他坦言,自己向唐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但遗憾的是唐老走得比较早,所以他只能靠自己来琢磨研究这部作品。他之所以每场指挥都那么投入,就是希望能够通过《长征组歌》,把红军战胜一切困难的精神传递下去、表现出来,把这种精神传承下去。“传承不是说教,不是为了传承而传承,而是要自觉地把它传承下去。”
在为《北京晚报》读者讲述“一路长征一路歌”期间,不少人给他专门打来电话表示感谢,蒋燮斌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更大了。他说,他们这代人的任务是把《长征组歌》像接力棒一样传递下去,展望未来,他希望年青的一代能够把“战友”风格的《长征组歌》带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