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土”作家谈北京晚报都是有缘人
2016年3月30日讯,“五色土”在成长,与之成长的,还有一大批忠实的作家和读者。如今在文坛艺苑上卓有成就的名家、大家,几乎都在“五色土”留下过他们的作品,其中不少文章还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反响。而不少“五色土”的读者,渐渐变成“五色土”的作者,将自己所见所感同更多人分享,也在交流中收获成长。赵大年、李燕、徐坤、倪方六既是北晚的“铁杆粉丝”,又曾在北晚刊发过许多优秀的文章,他们每个人与北晚的故事,都格外精彩。无论何时,“五色土”这片园地,将一直为广大读者和作家开放,也会认真倾听每个人内心的真实声音。
赵大年:满城尽议“爱牙说”
“1949年参军,1959年回北京,回北京后就开始订北晚。”每天下午读《北京晚报》,是赵大年一项重要的文化生活。不止读报,他还为“五色土”写稿。赵大年曾做过一个不完全统计,北晚走过58年,他在北晚上刊登的文章不止58篇。他将自己的写稿过程比喻为“苦乐兼收”,虽然大多数都是杂文随笔,写短文章花的时间少,但越短的文章,写起来越难,尤其是“一分钟小说”,想把故事写出彩来,着实要下些功夫。
这些文章中,赵大年印象最深的一篇是于1995年刊发的《爱牙说》,里头说了这么个故事:赵大年参军后坚持每天早晚刷牙,但因班长平日里却不刷牙,还批评他“脱离群众”,自此改成早上刷牙。几十年后老战友相见,赵大年是一口好牙,班长却已戴上假牙。当时,赵大年的女儿在美国,给父亲买了个冲牙器,全家使用只需要换换喷嘴,这个“神奇”的物件,竟把老伴的牙龈炎治好了。
此文一出,编辑部可就炸了锅,读者纷纷致电询问在北京哪里能买到冲牙器。中央电视台的《中华医药》还请赵大年上电视介绍养生经验,更有好奇的读者特地来查证他是不是真有一口好牙。找来找去,当时北京还真有一个地方卖冲牙器,赵大年干脆就用电脑打出来一封信复印,但凡读者来信询问地址,便把复印件回过去。
由一篇文章引发北京市民热烈响应的场景,在当时来说并不少见,“如此大量且稳定的订户基础,厚重的文化环境和作者队伍,贴地气的编读往来,这是‘五色土’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一定要倍加珍惜。”
李燕:文化亦需“宇宙观”
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年青时代的李燕就开始读《北京晚报》,特别是《燕山夜话》栏目,每每看到好文章,他总会拿到学校和同学一起分享、交流。邓拓《事事关心》一文中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对李燕影响很深,也一直指引着他的工作与教学,直至今日。“文革”后,李燕更是拿起笔,创作了一大批精彩的文章,在《北京晚报》陆续发表,特别是《大话宇宙与民族文化自尊》一文,以独特的宇宙观视角,倡导传统文化的自立、自强精神,曾连续两日以整版篇幅刊发,在今天看来仍旧发人深省、意味悠长。
“‘五色土’之所以成为北晚的一块牌子,就因为它与读者始终保持着紧密联系,表现的事儿老百姓喜闻乐见,且有一定深度,兼具文学性与文化意味。”李燕读报、剪报、与家人探讨文章内容,几十年一以贯之的习惯,让他对《北京晚报》有一份特殊的情感。特别是近来一段时间,李燕的文章“重出江湖”,大谈西游、妙解易经,为广大读者带来一丝怀旧风的同时,也不忘文字中的幽默与真诚。
谈及与北晚的缘分,李燕的爱人孙燕华也有不少记忆。北晚创刊不久,正在北京女八中上学的孙燕华,放学后就和同学一起到大街上卖《北京晚报》:“当时北晚发一篇文章,叫《十七年沉冤大白记》,特别受读者欢迎,每天刊发时都会刻意留着点儿悬念。读者纷纷猜想故事情节的走向,就盼着第二天这故事里的姑娘能够找到。这可算得上是北晚‘连载’的前身了吧。”
徐坤:“大城小事”看晚报
“最早看《北京晚报》,还是大学里当文艺青年的时候,特别是‘五色土’。那上边的文章都很隽永,融知识性趣味性为一体,作者当中还有许多名家。当时,我就梦想着自己的文章哪一天也能发表在晚报上。”
后来,徐坤得知学者李辉当时正在“五色土”,又看到汪曾祺、林斤澜、李国文、陈建功等的文章,连大腕儿莫言也参加了“五色土”的“今世缘征文”,“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有情怀的文人学者值守‘五色土园地’,才让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罢!”
2004年,徐坤从中国社科院调入北京市作家协会,成为专业作家,从那时起,她开始自费订阅北晚,这是唯一一张她自费订阅的报纸:“第一是因为对这份报纸的偏爱,第二是要表示支持的诚意,第三是成了北京市属作家之后,要更多地关心北京的大城小事。”所以当北晚编辑说要赠阅时,徐坤还婉拒了,每年年底坚持到邮局订报,往往还有一桶油、几袋洗衣粉的“奖励”。
“因为写过小说《狗日的足球》,世界杯时我还曾为晚报写世界杯观感,世界读书日时编辑也找我约稿。2013年开办‘名家’版,我连夜写王蒙的故事《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后来还写过莫言,那篇《忠厚的兄长》。”
徐坤说:“晚报的时事专栏和关注老百姓生活的社会新闻,写得及时、准确、生动,显出那么一股子知冷知热、有情有义的劲儿,让这份报纸更接地气,更有风采。它的采编,以人的温暖之心,富有温度地打量着我们天天生活于其中的这座城市,抚慰着一颗颗焦躁茫然之心;它的评述,又以上帝之眼,冷峻地俯瞰评判着人世间的善恶忠奸,警醒提示着我们人类生活的道德准则。我许多小说的写作素材,都是从北晚这里来的。”
倪方六:“一方钩沉”揽春秋
“我从来没有想到要开专栏,要做专栏作家,还一开就是这么多年。这里面,也许就是缘分吧。”
倪方六在四川峨眉山时,接到北晚编辑的请约电话。当时他正为“曹操墓事件”烦恼,京城“挺曹派”专家公开声称倪方六是“外行”。想到《北京晚报》历史悠久,读者庞大,影响广泛,抱着要“出口气”、打进对手老巢的心态,他同意开专栏--老倪要下山了!
倪方六并不回避当时的动机和想法,在他看来这种自私和狭隘,甚至支撑了他好长一阵子的写作热情。不过当“铺子”正式开张后,他并没有公器私用,“北晚这个开了半个多世纪的老店,不能坏口碑、砸牌子啊。”
专栏名取啥好?未容倪方六思考,编辑提议叫“一方钩沉”,嵌进他名字中的“方”字。或许正觉得此专栏是自家菜地,他在写稿时才不敢马虎,同时也拒绝了其他两家北京报纸的专栏邀请。
写前几篇时,倪方六觉得挺轻松,毕竟研究多年,肚里有存货,但写着写着就觉得难了:“北晚读者的文化层次和阅读要求比其他城市高,文章中只要出现一点儿'BUG',很快就有反馈。为此我改掉多年做记者不校稿的毛病,每稿必三校,还要打印一份出来校。”选题也不易,北京大街飞砖头,砸着十个人,九个可能是“历史学者”,剩下一个没准还是“历史爱好者”。如何写出新鲜东西?得狠挖料。每次整版,每周一篇,每篇花上两三天的时间,倪方六俨然成为一个没有编制的北晚人……
虽然难,但他还是乐在其中:“我会继续将专栏开下去,告诉大家真实的历史,不一样的历史,创造在都市报上开个人历史专栏的历史--只要是北晚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