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悯农》的李绅为何会成了奢靡之人,被刘禹锡用“司空见惯”来讽刺?
2023-05-30 09:47

“司空见惯”这个成语,是唐代著名诗人刘禹锡发明的。“司空”,原是古代官职,此处特指与刘禹锡同朝为官并担任此职务的李绅。“见惯”,倒是没有特别的深意,就是“看习惯了”的讥讽表达。

新华社资料图 图文无关

那时候,李绅是一品官,刘禹锡是三品官,两个人正好都在苏州。某次,李绅请刘禹锡吃饭,不仅准备了丰盛的酒菜,还请了几个歌伎作陪。主客边吃边喝,歌伎边舞边歌,现场气氛相当热烈。刘禹锡回到住处,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吃粗饭居陋室,始终克勤克俭,但求无愧于心。而李绅之流,却纸醉金迷,于是趁醉赋诗一首,曰《赠李司空妓》:

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

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

意思是说,歌女们穿戴着官样的盛装,吟唱着优美的小曲《杜韦娘》。李司空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而我却感觉到刻骨断肠。第二天,刘禹锡让人把这首诗送给了李绅。看了刘禹锡所赠之诗后,李绅不知是自觉有愧,还是担心纵酒拥伎传出去有损名声,便想了一个办法,把其中一个作陪歌女,送给刘禹锡。当然,刘禹锡并没有接受。

不知这个故事之后,刘禹锡和李绅的关系如何。也许和好如初,也许不再往来,也许刘禹锡从此成为官场“瘟神”,无人再请他喝酒。人家好心好意请你吃饭,想方设法让你高兴,你却夹枪带棒,谩骂讥讽,写诗四处传播。这样的官员,老百姓欢迎,监察官欢迎,而热衷吃喝享乐的同僚,绝对不欢迎。

我们还是要问,“司空”为什么对那些“浑闲事”会“见惯”?而且,这位李绅还是名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作者。当年对勤苦如此敏感,今日为何沉浸奢靡而不觉?“见惯”决非一次两次,或三次四次,只有经过了很多次,才会习以为常。李绅可能请过很多人吃饭喝酒,也很多次让歌女作陪。但没有人道破、批评,没有人阻止、举报。相反,相互之间的感情还拉近了,被邀请的下属恐怕更多的是感恩和效忠。

司空见惯浑闲事,我们却不能习以为常。很多贪官,就是因为“见惯”后,思想开始滑坡,防线逐渐垮塌。以为大家都这样,吃了没事,拿了没事,直到出事,悔不当初。其实,我们都应该感怀刘禹锡,并把“司空见惯”作为防腐杜贪的警示。

(原标题:司空见惯浑闲事)

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 汪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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