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努瓦耶尔华工墓地是欧洲最大的华工墓园

2013年6月，我应法国“国民之星协会”和法中文化交流促进中心的邀请，到法国参加了一战华工的系列纪念活动，并出席了在法国最大的华工墓地举行的公祭仪式。

为此，我有机会拜谒了位于法国北部滨海努瓦耶尔的华工墓地。该墓地是1921年英军在原华工营地旧址上修建的，占地面积约为2650平方，共计有843个墓穴。华工墓园内，墓碑排列整齐，中间是甬道，每个墓碑前种着不同的花草，墓碑上方分别刻有不同的碑文：“勇往直前”、“鞠躬尽瘁”、“流芳百世”、“虽死犹生”等汉字，下面是每位阵亡者的中文名字、籍贯以及华工编号。这里埋葬的华工，绝大多数来自于中国的山东省和河北省。

虽然在去之前，我早就对这个墓地有所耳闻，但踏进墓园的一刹那，仍然被它的极为庄重肃穆的氛围所震撼。墓园孤立于诺莱特村的一片原野上，四周环绕着绿草如茵的牧场，远处依稀可见三五成群的奶牛和小木屋。如此静谧安详的环境，似乎可以让时间凝滞，愈加衬托出华工墓地的悲怆与苍凉。

墓园的入口处，建有一座石坊式大门，门楣正中有两个篆体汉字“千古”。正面两侧刻有一副挽联，文字隽永，刻于两侧的石柱。上联是：“我欲多植松楸生长远为东土荫”；下联是：“是亦同庚袍泽勋劳宜媲国殇名”。门柱内侧一边刻有：“千九百十四年至十八年世界大战中华工人死于战地或积劳殉生者，七千九百馀人遗骸丛葬于法境诺埃尔勒石彰之”，另一边刻有：“中华民国驻英全权公使施肇基撰；中华民国前任司法总长林长民书”。这里所写的数字，因为英法中三方统计数字差别很大，所以其依据尚无从查考。

其撰文者施肇基（1877—1958），乃是近代外交家，曾任首位驻美大使，也是“巴黎和会”期间中国五位代表之一。其书写者林长民（1876—1925），乃是民国政治家、外交家和书法家，他是黄花岗烈士林觉民的哥哥，民国才女林徽因的父亲。而不为人知的，他还是“五四运动”的点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