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护工三年分文不取照顾渐冻人:“我不忍心,就这么简单”
38岁的渐冻症患者阿平已经在浙江舟山市一家康复医院住院三年,与他素昧平生的51岁护工王赛珠也分文不取地照顾了他三年,还给家境贫困的阿平支付医疗费、买菜,几年补贴数万元。
“他一个人住院,看上去太可怜了,我能帮就帮,带带过。”4月15日,王赛珠告诉澎湃新闻,她已把阿平当自己弟弟看,“只要他需要,我就一直照顾他。”
2018年初,舟山人王赛珠为多赚点钱到医院做护工,4月,阿平到这家医院住院。阿平住87床,王赛珠照顾的是88床。
27岁时,阿平被确诊为渐冻症患者,他父亲几年前也因渐冻症去世。在乡下务农的母亲要维持生计,每周只能到医院照顾他一天。
因肌肉萎缩,阿平几乎不能独立生活,慢慢去上厕所都常摔倒。“大姐,你看隔壁床小伙子这么可怜,要么你顺便帮忙照顾一下?”一天,88床的患者家属说。
“我当时想,那就顺便吧。”王赛珠说,那天起,她在照顾其他患者的间隙帮阿平擦身、换衣服、拿饭,背他去洗手间,揉腿按摩。只为一名患者做护工时还应付得过来,但有时她要为两名患者做护工,再加上阿平,一天下来,全身都酸。
“难道不管他?”王赛珠说,有时她实在太累,阿平会说“阿姨辛苦了,你先管其他人,我这里没事的”,然后给她捶背。
阿平说,自己没有兄弟姐妹。王赛珠说,那你就把我当姐姐。
“别人给我5颗车厘子,我都给弟弟吃……弟弟缺营养,我就去外面买点猪肉、蹄膀,给他改善伙食……弟弟这两年心情挺好,心情好病才能好,是不是?”采访中,王赛珠一口一个“弟弟”,叫得自然。
王赛珠赚的是辛苦钱,照顾一名患者,一天130元。这三年,她已经补贴阿平数万元。“具体多少我没算过。住院费他家实在交不起了,我就补贴500、1000。上次动手术,我看他们母子拿不出钱来抱着哭,就把那个月赚的6000多元给了他。”她告诉澎湃新闻,自己能力有限,但总比阿平好些,能帮就帮一点。
“他那么年轻,我想让他开开心心地多活几年,我的钱以后还能赚。”王赛珠说:“别人说我‘伟大’,我一点也不伟大,就是不忍心,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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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到底什么是“渐冻人”
“渐冻人”就是肌萎缩侧索硬化症(英文简称ALS)的俗称,也叫做运动神经元病,起病隐秘。该病是一种侵犯脊髓、脑干、大脑运动神经元的慢性进行性发展的疾病,由于运动神经元的损害,患者表现为骨骼肌萎缩、无力以至完全瘫痪,而丧失肢体活动能力、语言表达功能、进食功能的患者,最终可能会因呼吸肌麻痹而死亡。因为这些功能是随着疾病进展逐渐丧失,身体如同被逐渐冻住一样,故俗称“渐冻人”。
在神经系统变性疾病中,“渐冻人”的发生率仅次于老年性痴呆和帕金森病,排在第三位。世界范围运动神经元病的患病率约为0.8—8.5/10万,属少见病。我国缺乏大规模的流行病学调查,大约患病率为4.5—7.9/10万。“渐冻人”发病高峰在40岁—50岁,男性发病占优势,男女比例约为2∶1,发病率随年龄增大而增高。
目前,运动神经元病仍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确诊后大多数患者病程为3年—5年,约10%的患者可超过10年。但有许多方法可以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延长生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