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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广简体字没毛病 但有些同音字还真不能合并 比如这样就闹笑话

2018-10-11 09:30 北京晚报 TF017

2018年8月12日,《北京晚报》发表了李燕先生的一篇短文《该理一理“里”字了》,主要讲了人们把“里”误用为“裏”或“裡”的情况,如把“邻里”误写为“邻裏”,把“鹏程万里”误写为“鹏程万裡”,把名人故里的“故里”误写为“故裡”等。这一问题,早在2009年8月24日,杨志良先生就在《北京晚报o文化时评》谈到过,文章名为:《使用繁体字请掂掇着点》。文中列举了人们使用繁体字的常见的错误。

董树人


鬆:当成了“松树”的“松”。

裏:当成了“几里地”的“里”。

雲:当成了当“说”讲的“云”。

穀:当成了“河谷”、“山谷”的“谷”。

禦:当成了“与皇帝有关”的“御”。

餘:当成了文言中当“我”讲的“余”。

範:当成了姓“范”的“范”。

瀋:当成了姓“沈”的“沈”。

可见这个问题是个老问题,也不是人们使用汉字时“掂掇着点”就能解决的问题,如此就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

汉字简化的问题,由于历史原因,存在不少缺点和问题,我们不得不正视,同音替代简化法存在的问题就是其中之一。杨文、李文所指出的问题,就是同音替代简化法惹的祸。

当初简化汉字的初衷,是消灭汉字实行“拉丁化”的第一步,繁体字已经作为被废弃的字体不能再应用,基本不存在繁简转化的问题。改革开放以后,因与海外、港澳台地区交往的需要(这些地区依然多使用繁体字),人们在一些场合又重新使用繁体字,出现了比较多需要繁简转换的机会,也就暴露了同音替代法简化出来的字很不方便转换的问题,而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道理很简单,人们的头脑中想到一个简化字,马上就会想到一定有一个繁体字跟它对应,不会先考虑这个简化字在原先的繁体字系统中是不是有它的位置。事实是,用同音替代法简化出来的字,原来都是有自己的独立用法的,如“松”,它既代替了原来“稀鬆”的“鬆”,也保留了自己原来的用法,它原来就是“松树”的“松”。在繁简字的转化上,一对一(如简化字“动”对繁体字“動”)比较容易,一对二(如“松”既对原来“稀鬆”的“鬆”,又对 “松树”的“松”)、一对多(如“干”既对原来“若干”的“干”,又对“乾湿”的“乾”,又对“幹活儿”的“幹”)就比较麻烦。这就是“松树”被转换成“鬆樹”,乌兹别克首都“塔什干”的汉字写法被某著名传媒机构转换成“塔什幹”的原因。前些年,语文学界的人们经常拿“西太后”被转换为“西太後”作为笑谈,出现这种转换的错误,也是简化字一对二造成的。“鬥”简化为“斗”,“髪”简化为“发”以后,笔者在阅读时经常需要返读,想一想,这个“斗”念dǒu,还是念dòu?这个“发”念fā,还是念fà?这也是一对二造成的。笔者的工作单位在北京市海淀区,早些年接到广州朋友用繁体字写的一封信,信封上的地址就曾工工整整地写为“海澱區”。这是由于写信人觉得,“淀粉”既然原来的写法是“澱粉”,那么“海淀”的繁体肯定应该写为“海澱”了。因为他不知道“淀”字本就在汉字系统中占有一席之地,词义为“浅水湖泊”。它代替“澱”,只是新添的另一个功能而已。

只要汉字繁简字并存,且存在转化的需要,这种汉字使用上的混乱情形就很难避免。而且随着人们对繁体字越来越生疏,这种转换上的错误会越来越多。同音替代简化法屡屡在繁简转化上出现问题,早被人们所诟病,国家有关部门没有人重视,致使问题迁延至今。前几年,国家文字管理部门请有关专家制订了《通用规范汉字表》,对“通用汉字”作了“微调”,也没有顾及繁简转换存在的问题。不知道以后作“微调”时,是不是有机会解决这一问题?真到了解决这一汉字使用上的混乱状况的时候了!

简化汉字在减少汉字字数上采取措施,首先应该从研究、整理庞大数量的异体字开始,不应该随意否定一些同音字在汉语表达上的作用,轻率地把它们合并,这样做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因为在汉字发展的历史长河中,根据社会发展的表达需要,新汉字是不断产生的,分化与孳乳是汉字产生的一种重要方式。今天我们为了减少汉字字数和笔画,人为地将各有分工的同音字合并,舍弃一些笔画多的字,实在没有必要,那样只能会影响到相关汉字意义的充分、精密的表达,给汉字使用上造成麻烦或困难。只从繁简转换多年来出现的问题来看,汉字的这种简化法也是不可取的。

 

(原标题:同音替代惹的祸)

来源:北京晚报

编辑:TF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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