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杏仁茶/摄

“磨剪子嘞——戗菜刀！”

听到这一声吆喝，生活在胡同里的老北京人都知道，是磨刀师傅扛着家伙来了。

那吆喝声会在清晨或是黄昏响起，伴着啷啷作响的“惊闺叶”，从胡同东“走”到胡同西，再从南头“走”到北头。

早些年，居家过日子，谁家也少不了刀剪，菜刀钝了、剪子不合口了，必须得磨一磨、修一修才好用。

胡同里一有这样的吆喝，人们就纷纷拿着家里待修理的刀、剪，奔着磨刀师傅而去。

磨刀师傅 杏仁茶/摄

磨刀师傅老王是天津蓟县人，年过知命，来北京已有30多年。

他住在北京的南四环，每天清晨载着一条长板凳、一个小水桶、两把磨刀石出发，游走在北京的街头巷尾，三十年如一日。

除非遇到特别不好的天气，他都会在北京南城的街巷里，等着来来往往的生意。

提起这门不起眼的老手艺，他说：“天津蓟县出磨刀的，北京的磨刀人很多都出自我们那里。”

磨刀的家当 杏仁茶/摄

老王的家里祖祖辈辈都磨刀，他是第四代传人，在地方上曾名震一方。

“清朝时候，我们磨刀人都是扛着家伙进紫禁城，见了皇上也不用磕头”，他自豪地说，“就是慈禧太后也离不开我们。”

光是他电动车上的那些家伙，从大到小，都有一套自己的讲究。

他们干活骑的板凳，叫“穿朝玉马”。板凳上钉着一个“几”字形，用来顶磨刀石的铁弓叫“马鞍”。

一“桶”江山 杏仁茶/摄

磨刀的时候要用水，板凳的一条腿上挂着铁皮小水桶，叫一“桶”江山。

还有他手上的“唤头”叫“惊闺叶”，在木把上串起六个铁片儿，一摇晃便发出啷啷的响声。

惊闺叶 杏仁茶/摄

这种声响，能惊醒深闺中的妇人，因此而得名。早在宋朝时，“惊闺叶”就是磨镜子的师傅们招揽生意的响器。

在老北京，除了磨剪子戗菜刀的师傅，卖针头线脑的，也用这样的“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