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时候 老滕悄悄抹眼泪

从今天起，东华门大街将进入整修阶段。夜市腾退后，这条街有望拓宽8米，全部还原为市政道路。

最后一夜的东华门夜市，空气中除了人们熟悉的味道，还夹杂着些依依不舍。

11家商户的最后一夜

昨天下午，东华门夜市的88个摊位中，只剩下了11家商户还在坚守。64岁的滕北玲蹬着卖米线的三轮车来了，就像32年前他蹬着三轮车来一样。“夜市开张的第一天我在，最后一天更得在了。”老滕说。

老滕还没到时，米线招牌底下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站在前头倒不是为了多吃两碗，是想离老滕近些，能多聊几句。”

这一次，老滕骑得有点慢，因为车上的米线、鱼丸比平时装得多，半路得加着小心。他生怕料带少了，让排队的老主顾白等。这最后一天的买卖也是最难干的，劳动强度大只是一方面，最难受的是要不停地跟老主顾们说再见。

老滕在一边忙活着，一缕缕雪白的米线团成窝状进了篓子，准备下锅，老主顾都知道，那冒泡的锅里还有一只整鸡呢。这只炖烂的鸡，就是大家老说的“福根儿”。

张先生两口子吃着米线，回忆起几年前第一次来老滕这儿的情景。米线的碗挺烫，张先生把小碗儿放在了老滕身后的一个台子上。“加点汤吗？”老滕一边盯着前头的锅，时不时还回头管管“售后”。

过了会儿，老滕从锅里捞出点肉来，分成条放在了几位顾客的碗里。“闷头吃啊，别吱声，这是‘福根儿’，别人不给。”老滕笑得挺神秘。待大家吃完这入口即化的鸡肉后，老滕恢复了“正常”，“跟您开玩笑呢，这是我这锅里炖的鸡，您这就是赶上了，炖烂了，给您捞一块尝尝。”

在老主顾们眼里，这样让人心里一热的片段太多太多，直到最后一天，大家也都感受得到。“姑娘，来你听我的，像我似的，手腕这么平着端，就烫不着。”见姑娘伸过一只手就要接碗，老滕怕烫着她，塑料碗愣是没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