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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尼亚舅舅》和《爱恋•契诃夫》即将公演 致敬契诃夫

2015-01-17 09:36 网络 TF003

2015年1月17日讯,2015年是契诃夫诞生155周年。1月份,北京有两台向契诃夫致敬的戏上演:1月20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首演《万尼亚舅舅》;1月29日,中国国家话剧院首演《爱恋•契诃夫》。这两个戏都与我有关系——我是《万尼亚舅舅》的译者之一,《爱恋•契诃夫》则是我的剧本新作,所以,很想写一篇文章来说说这两个戏。

 

万尼亚舅舅_副本_调整大小
图为1899年莫斯科艺术剧院演出《万尼亚舅舅》剧照。叶莲娜由契诃夫夫人克尼碧尔饰,阿斯特洛夫医生由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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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当然是很看重《万尼亚舅舅》的。1954年巴金到莫斯科去参加纪念契诃夫逝世50周年的盛典,观看的纪念演出就是《万尼亚舅舅》。也是在1954年,中国青年艺术剧院演出了由孙维世导演、金山主演的《万尼亚舅舅》。但在以后的六十年间,就再也没有在北京演出过这出契诃夫名剧。当然,心里惦记着《万尼亚舅舅》的中国导演也不在少数。北京人艺的李六乙曾一再说,他2006年排《北京人》就是为日后导演《万尼亚舅舅》做准备的。

最早高度评价《万尼亚舅舅》的名家是高尔基。他在1898年12月18日写信给契诃夫说:“《万尼亚舅舅》和《海鸥》是新的戏剧艺术,在这里,现实主义提高到了激动人心与深思熟虑的象征。聆听您的剧本,我想到了为偶像而牺牲的生命,想到了在可怜的人世生活中的美的萌生,以及其他的许多重要问题。其他人的剧本不能将人从现实生活引向哲学概括,而您的剧本能做到这一点。”此后的俄国学者在解读《万尼亚舅舅》时,几乎都袭用了高尔基的这一说法:“为偶像而牺牲的生命。”但对于高尔基指出的“在可怜的人世生活中的美的萌生”,便鲜有人强烈关注。我倒觉得李六乙导演是关注“美的萌生”这一潜在主题的。他特别看重由孔维扮演的索尼娅这一形象的精神价值;卢芳扮演的叶莲娜肯定也将放出新的更暖人的色彩。对于第五次创造契诃夫戏剧人物形象的濮存昕,人们自然会有更高的期待。

也是在六乙导演的怂恿下,十年前我翻译了《万尼亚舅舅》。翻译《万尼亚舅舅》有时遣词用句颇费斟酌,那是因为剧本里的台词太美妙了。翻译《万尼亚舅舅》还促使我写了一篇题为《有精神谓之富》的散文。我学王国维借用诗词成句喻说人生“三境界”的方法,把《万尼亚舅舅》里的一段独白拎出来,当作人的崇高的“第三精神境界”:“当我走过那些被我从伐木的斧头下救出的农村的森森,或者当我听到由我亲手栽种的幼林发出美妙声响的时候,我便意识到,气候似乎也多少受到我的支配,而如此一千年之后人们将会幸福,那么这幸福中也有我一份微小的贡献。’这是契诃夫《万尼亚舅舅》里的一句台词。在这段台词里,契诃夫对于人的崇高精神追求做了极富诗意的表达。人超越了自我,把小我化入大我,满怀信心地把自己的生命存在与创造,融入历史时空与造物主的创造之中。三年前我翻译过《万尼亚舅舅》全剧。译到这段台词的时候,我感到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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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一生热烈地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第一个恋人丽卡·米齐诺娃;一个是妻子克尼碧尔。我的《爱恋·契诃夫》,是以契诃夫与丽卡·米齐诺娃的恋情为主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我想把这出戏和文学靠得更近一些。

契诃夫与丽卡·米齐诺娃的恋情持续了8年。在契诃夫后期创作中,有很多丽卡的痕迹,《海鸥》女主角妮娜的生活原型就是丽卡·米齐诺娃。

这样,我便有意识地把《海鸥》的抒情段落纳入到这个戏的结构中去。我也意识到,契诃夫最爱柴可夫斯基的音乐,他的《海鸥》的抒情诗与柴可夫斯基的浪漫曲便构成了《爱恋·契诃夫》的情绪性背景。

张华翔先生读过剧本,便捕捉到了它的诗意氛围,他做出的能唤起观众审美想象的舞台设计,很快得到了国话院领导的肯定。本剧导演杨申熟悉契诃夫的戏剧作品,他是第一个对我的这个剧本产生浓厚兴趣的导演,他也把宗平、伊春德这两位主要演员的创作热情激发了出来。

冯至先生说过不少启发我心智的话,对于他的《杜甫传》他曾说过:“用一个现代人的虔诚的心与虔诚的手,描绘出一个唐代的杜甫。”我也想努力用一个现代的中国人的虔诚的心与手,描绘出一个俄国19世纪的契诃夫。我希望观众一定要注意倾听契诃夫在剧中说的这一段台词:“也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在我们的生活中,没有一件事不是迟早要结束的……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健康和快乐,总会有什么不幸的事在等着他。应该对一切都有所准备,对一切所发生的,都看成为不可避免的……需要做的是,根据自己的力量,完成自己的使命。”这段台词不是我的杜撰,而是契诃夫本人首先说过的话。

契诃夫在剧本里说的最后一句台词是:“希望过了一百一十年之后,我可以从坟墓中醒来,至少能用一只眼睛看看未来的世界,看看是否还有人记得在一百一十年之前,曾经生活过一个名叫安东·契诃夫的人。”这句台词倒是我的“杜撰”,但也不是全无依傍。契诃夫小说《没有意思的故事》里那位老教授,就曾“希望自己死了一百年后能从坟墓中醒来,至少能用一只眼睛看看未来的世界,看看科学已经发展成了什么样子。”如果契诃夫地下有知,会宽容我的出于“虔诚之心”的浪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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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读完一本2012年出版的书。作者是彼得堡戏剧学院教授费里什津斯基。教授也是著名导演,排演得最多的是契诃夫的《万尼亚舅舅》。截止2011年一共排了四次,第一次是1982年在列宁格勒,第四次是2009年在波兰华沙。书里有一小节标题是《第一课》,写得很有趣,也很短,我全文照译:

9月1日。这第一课进行得很好,尽管在这之前我精神很紧张。无论是保持情绪的热度还是掌控课程的节奏,都很成功。“什么是导演艺术?”——我问大学生们。我们讨论了很久,然后由我做出结论:导演艺术——这是生活的欲望,这种欲望由导演传递给演员,由演员传递给观众。”

读到这里,我知道为什么这位导演对《万尼亚舅舅》情有独钟了。因为在所有的契诃夫名剧中,《万尼亚舅舅》的确是最契合他的乐观主义的导演艺术理念的。这个戏的最后一段台词就是索尼娅的抒情独白,这位天使般善良的姑娘相信:“我们会看到,所有这些人间的罪恶,所有我们的痛苦,都会淹没在充满全世界的慈爱之中……”

我在写剧本时想到了契诃夫的乐观主义。我的《爱恋•契诃夫》的最后一个戏剧场景发生在1897年7月。我努力搜寻在1897年契诃夫说过的最让我心动的乐观主义的话语。我在他创作于1897年的小说《在故乡》中找到了,就把这句话放进了契诃夫的台词里:

契诃夫:我刚刚写完了一篇小说,叫《在故乡》,今年秋天会刊登出来的。我就把小说里的一段念出来,送给你和你的朋友们:“将自己的全部贡献给一项事业,从而让自己成为一个有情趣的人,也成为一个能让有情趣的人喜欢的人。”

我喜欢这句话,我相信很多人都会喜欢这句话,而且还会喜欢说了这句话的契诃夫。 童道明

 

来源:北京晚报-北晚新视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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