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罕坝最美的其实是人!三代人在荒漠沙地上,建起百万亩人工绿海
作为媒体人,关于塞罕坝的报道,我读过许多,对三代林场人接力书写绿色奇迹的辉煌篇章也是耳熟能详。可再翻开《美丽塞罕坝》,这些记录着历史的文字仍然激荡心潮,拽着我的思绪到过往半个世纪的时空里去飘荡。
作者:火山
《美丽塞罕坝》 朱悦俊 段宗宝 著 天地出版社
《美丽塞罕坝》讲述了三代人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时光里,在荒漠沙地上建起百万亩人工绿海的故事。这片人工绿海与北京人的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沙尘暴的消失与它有关,许多北京人避暑也将其作为自驾游的目的地。但对它的历史,了解的人却不多。
先说说两株树。去过塞罕坝的人,都知道红松洼里挺立着“一棵松”。60多年前的塞罕坝还是一片茫茫荒原,这棵松的矗立昭示了这里植物存续的可能,给予筚路蓝缕的初代塞罕坝林场人以信心和力量。还有“先锋树”。林场才成立的时候,塞罕坝自然条件恶劣,“尘沙飞舞烂石滚”。林场职工在开始造林时,会先栽上一些适应性强的树,为其他树种落地生根创造条件,这些树被称作“先锋树”。
再说说两个人。1962年,塞罕坝第一次造林1000亩,成活率不足5%;第二年造林1240亩,成活率不足8%。造不活林子,“林场即将解散下马”的流言四起,一时人心惶惶。林场第一任党委书记王尚海毅然决然交出承德市区的房子,把妻子和5个孩子带上坝安了家,用实际行动止息了“下马风”。
如今,坝上林海的高山之巅,矗立着9座望火楼,每座楼上都有一双瞪大的眼睛注视着周边一草一木。白天每隔15分钟、晚上每隔1小时,登上楼顶,用望远镜眺望方圆20公里的火情,就是这样极端重要却又极度枯燥的工作,“林二代”刘军和妻子一干就是13年。
艰苦创业半世纪,塞罕坝这一绿色传奇的铸就,其中又何止两株树、两个人?从遮风避沙的马蹄坑到沙丘连片的三道河口,由易到难,林场人以每年几千几万亩的速度蚕食着荒川、伸展着绿色,掘垒土而成九层高台,积树木终成浩渺林海。读到后来,我愈发强烈感受到那一株株树分明就是一个个人,那一个个人也都活成了一株株树。
时间是最为公正的尺度。对于林场的几百名职工来说,无论最初投奔塞罕坝是怀揣着革命浪漫主义情怀还是建功立业之心,当他们以渴饮沟河、饥食莜面的干劲和日计不足、岁计有余的韧劲养活了一株株树苗时,莽莽荒原终回报以林海滔滔。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当一个个人、一代代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并与时代同步伐、与人民共命运之时,它所迸发的光焰就是无穷的。
这正是人生的意义所在。人的一生非常短暂,所作所为亦非常有限,无非添几块砖,加几抔土。于是常有人恨“人生忽如寄”,热衷于在这尘世汲汲营营,慢不得、等不得、吃亏不得。塞罕坝人则为我们提供了一种与此截然相反的人生态度,那便是在这俗世浮沉中还保有一种情怀、一份坚持,并以积跬步、小流的姿态执着向前,如此终而至千里、成江海。
此书的成书过程也是对上述这种态度的印证。两位作者是人民日报社内参部的年轻记者,据说,正是他们七易其稿写成的内参信息得到了充分重视。在这之后的两年时间里,他们又踩积雪、顶寒风、冒酷暑多次前往塞罕坝,对一大批林场人展开了深度访谈,整理出了林场几十年来的发展脉络,为我们展示了一个更为立体、丰富的塞罕坝。
阅读着他们打捞出的一个个可触可感的故事,无论是困顿坎坷中的摸索、风雨飘摇中的坚守还是大地重光后的喜悦,一颗心也难免不跟着书中人物命运的波折而同悲欣、共跌宕。就是在这样的阅读体验里,“牢记使命、艰苦创业、绿色发展”的塞罕坝精神离我们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