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记者调查：保健品转战网上，介绍病友购买能挣“推广费”

“心脏病、肝硬化、颈椎病、甲亢等二十余种疾病，大部分疾病经过10次治疗就可见效，治愈率大都达到了90%……”，一款生物电共振治疗仪的介绍中对产品进行着这样的描述。

李嘉 制图

类似的宣传语在一款浓缩果蔬食物中同样出现：“急性炎症、慢性炎症、所有血液问题、所有皮肤问题、减肥和祛斑等都有功效。”

3月11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局长张茅在全国两会记者会上表示，保健市场乱象多、危害大，尤其是，企业对保健品的虚假宣传成分不少，对老年人和儿童危害大。未来要改革现有的保健品注册制度，更多地由企业自我申明、自我承诺，实事求是，不得夸大。

记者调查发现，一些曾经老年人频繁进出的保健品门店处于关门状态，销售方式则以商城形式转移到线上。一些保健品公司删除官网中关于产品治疗功效、与专业机构合作的信息，但在经销商的介绍中，这些内容仍是重点。在保健品市场严加管控时，保健品的“忽悠”行为不断出现。

门店停业

保健品销售移师网络商城

百子湾东里小区底商，一家保健品销售旗舰店已经大门紧闭，卷帘门上贴着招租信息。门上的牌匾也已被灰色的油漆遮住，但仍能辨别出店名。

该小区一名老年居民表示，曾经到店里进行过体验，店铺中销售保健杯、红素胶囊等保健品。“有人买过那个杯子，说可以把水变成碱性水，可以止痛、消炎什么的，听着挺神的。”

该保健品公司生产的一款浓缩果蔬固体饮料，备案为保健食品,但经销商销售中宣称其对急性炎症、慢性炎症、所有血液问题、所有皮肤问题、减肥和祛斑都有功效。

一家保健品店的注册地址在北大地16号院，但保健品店铺早已人去楼空，原址变成了一家饭店。管庄西里小区的底商，一家健康生活馆曾开在这里，常有老年人在此体验保健产品，但是目前该店铺也已经更换门庭。

在丰台区刘家窑村的一排低矮平房中，一块绿色牌子写着“健康大事业”，此店铺为“松花粉”的销售门店。记者一周内两次来到这里探访，玻璃门都一直关闭。

该店铺经营者在电话中表示，来店里需要提前预约，最近家中有事，暂不开门。产品可以延缓衰老、抗疲劳、保护肝脏、心血管等。同时可以对胃溃疡、肠炎有修复作用。

在列举的疾病中，心脏病、高血压、血管硬化、肝癌、糖尿病、关节炎等都成为此款保健品的“镖靶”。

一名保健品经营者向记者表示，最近对保健品市场的管理比较严格，因此他们选择暂停营业，“但可以通过公司的商城进行购买”。

网商变热

介绍病友购买能挣“推广费”

刘女士一次手术后，来探望她的好友带来了据称可以“养护心脑、治疗亚健康”的保健品——玖玖云破壁人参松花粉压片糖果。

好友告诉她，这款保健品还可以增强体力，对手术恢复期的她很有好处。然而，服用完两粒后，刘女士就频繁地打喷嚏，鼻子和眼睛还特别痒。

她上网查询后才知道，花粉过敏者要慎用松花粉。然而在塑料瓶身上只有产品的名字，并没有相关的慎用说明，也没有成分表。

北京晚报记者发现，刘女士所服用的这款压片糖果在一家电商平台上进行售卖。网站宣称，该压片糖果是“东方医学界的健康卫士，有抗氧化、保护肝脏、延年益寿等多种功能”，三瓶为一盒，售价599元。

此外该电商平台还售卖另一款松花粉，含量90克，售价为199元，宣称有延年益寿、祛斑去皱的效果。

据刘女士的好友介绍，在这家电商网站购物还能“赚钱”。“在网站上购物一次就能锁定，只要把链接分享给朋友，朋友一点击就被你锁定了，他只要在商城购物你就有推广费可拿。

另外，如果交几千块钱的加盟费还能成为店长，赚得会更多。”购物一次以后，她就忍不住给周围的朋友推荐商城里的产品，想着买得多赚得多，再加上网站上宣传的疗效，也就买了松花粉赠送给刘女士。

记者在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所提供的国产保健品注册查询中，并未查到“玖玖云破壁人参松花粉”的注册信息。在刘女士所提供的产品包装上也没看到保健食品的相关标志。

调查发现，保健品销售市场通过电商、网上商城的渠道进行售卖，网上商城除保健品外，还包括美容产品、日用品、家洁产品等。

一名保健品经销商表示，线上发展买家、线下店铺作为产品体验场所已成为保健品销售的重要方式。

无药而愈

培训两天学会治疗技术

孙军（化名）的哥哥几个月前因脑出血导致左侧肢体偏瘫。有朋友向他推荐了一款可以“无药而愈”的治疗仪——神康生物电共振治疗仪。推荐的朋友告诉他：“去养生馆使用这款仪器，不用吃药，治好的几率能达到80%以上。”

孙军告诉北京晚报记者，这款仪器可以在一家网站上进行购买。记者找到了孙军所说的售卖网站，该网站的首页中宣称，通过他们的技术可以使多数疾病无药而愈，其中包括了心脏病、肝硬化、颈椎病、甲亢等二十余种疾病，大部分疾病经过10次治疗就可见效，治愈率大都达到了90%。

在该网站显眼的位置还列出了加盟热线，一名工作人员向记者介绍了他们正在售卖的“神康生物电共振治疗仪”，售价为2万元，并表示“仪器要配合技术才能使用，不用吃药就能治愈多种疑难杂症”。

随后，该工作人员向记者推送了培训通知，该培训将在3月30日至31日进行，能教会学员20多种疾病的治疗技术，其中包括肾炎肾衰、糖尿病、癌症疼痛、脑卒中等。

另外还保证学员现场学会100多种疾病的治疗方法，而学会这么多种病症的治疗方法只需要短短两天的时间，培训费用为2000元，培训地点在北京昌平的一家私立医院。如果实在没时间，还可以不用去现场参加培训，发学习资料自学，再加上微信指导就能学会。“咱们举办了200多期了，学员很多是零基础，大部分一期课都能学会。”

该工作人员还向北京晚报记者提供了该治疗仪的医疗器械注册证号，记者随后在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页面检索发现，该医疗器械的适用范围为“缓解椎间盘膨出、椎间盘脱出、椎间盘滑落、腰椎骨质增生、腰椎退行性变、椎间管狭窄、腰扭伤引起的非特异性下背痛”，并没有发现像该网站宣称的，能治愈多种疑难杂症。

半信半疑的孙军谨慎地咨询了哥哥所住医院的外科医师。大夫告诉他，“仪器最多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最好还是在医院康复科治疗。”

打擦边球

公司闭嘴经销商夸大

在一些实体店铺关门的同时，有保健品公司开始对网站中此前宣传病人使用保健品后康复的案例、保健品治愈疾病的暗示性内容进行删除。同时被删除的还有声称与中医科学院及知名专家合作的内容。一家公司在去年发表声明称：“夸大宣传及虚假销售行为非公司所为，由于外部人员的过度宣传行为产生的一切法律责任公司概不承担。”

一家松花粉直销公司工作人员表示，公司并未宣称产品的治疗功效，也在产品中注明为“保健食品，不能替代药物”的提示。“一些经销商在销售中夸大了产品的功效，这种行为与公司无关。”

在保健品经销商的微信群、QQ群中，不断有新人加入，宣称治疗效果、暗示治疗功效的帖子也时常在群中出现。

原北京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表示，消费者在购买保健食品时需认准商品包装上的“蓝帽子”标识。从食品安全法的要求来说，产品需要标注清楚生产者的名称、地址、联系方式，还有成分、含量等必须要告知消费者的内容。

北京京禧律师事务所律师刘洋表示，根据《食品广告发布暂行规定》第七条规定，食品广告不得出现与药品相混淆的用语，不得直接或者间接地宣传治疗作用，也不得宣传某些成分的作用明示或者暗示该食品的治疗作用。“但是现在一些企业对于产品在官网等渠道的介绍中，已经开始注意，以免被抓到现行，但是在经销商的环节中，大肆夸大、暗示治疗功效的仍大量存在。这种情况下，企业自身不能因为一篇声明而撇清关系进而免责。”

刘洋表示，经销商与保健品公司属于合同关系，合同中需明确规定双方的权责，不能宣传保健功能，不能借助宣传某些成份的作用明示或者暗示其保健作用。 “对于虚假宣传，经销商需要承担夸大宣传的法律责任，保健品公司也有连带责任。而在对经销商培训中，保健品公司如存在教唆、帮助虚假宣传的行为，同样可以视为虚假宣传，应付法律责任。”（来源：北京晚报 赵喜斌 谢宇航）

315记者调查：老人网购下单易维权难，售后过程最苦恼

现如今，老年人当上剁手党已不是新鲜事，各大电商平台甚至已经把“银发族”作为市场开拓的目标客户。只不过，老年人网购遇到的种种难题，与年轻人大相径庭。其中最让老年人苦恼的，还是网购售后过程中的道道难关。

下单易，维权难，银发网购族“痛并快乐着”的状态，何时能解？

维权不成 老人只能自我安慰

网购到不如意的商品，马元平经历过数次，“维权过、折腾过”，最终的结局，却大多以自我安慰告终。

“跟他们交涉太麻烦了。”2018年9月，马元平在网上购买了一个实木餐边柜，不到千元的价格和不错的做工，让老马原以为淘到了宝。可刚一入冬，柜子就裂开一道宽逾1毫米的裂纹，纵贯整扇柜门，尤为的显眼。

马元平一看慌了神，可这柜子已经用了一个多月，该找谁维权？在网购平台上踅摸了半天，马元平才找到了在线客服入口，“订单号一通找，找到了信息在哪又找不到了”，来回折腾了大半天的工夫，客服却给出了“售后由第三方商家负责”的答复。

“再联系商家客服，一整天都没回应，只好又找客服。”电话打了两圈，马元平终于找到了商家售后电话的号码。

售后电话一打通，对面的说辞气了马元平“一跟头”：“他们客服跟我说，柜门裂了，正好说明他们这是真实木，你说气不气人。”

商品已经用了一个月不能退货，网购商家又没有售后维修团队，客服给了马元平一个解决方案：把柜门拆下来寄回，如果确属质量问题，会换一扇新门。

这样的处理方式，让马元平挺为难，姑且不说他没有寄过快递，拆下柜门还能不能装上，马元平也有些心虚：“再说就他们这个态度，到时候门寄过去了，不给我寄回来咱们办？”

而对于马元平先寄一个新门过来的要求，商家则一口否决，不愿再让步。打了几通电话，马元平撂下一句“以后再也不买你家东西了”，放弃了维权。

“网购就这点讨厌，商家摸不着抓不着，它就是不给你弄，你一点辙没有。”眼看着柜子成了残次品，马元平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又过了几天，他把维权的经历告诉给儿子，孩子给他出了个出气的主意——在评价里给个差评。

“孩子给我讲我才知道，现在有个追评功能，于是我就把照片拍了发到网上，好好的讥讽了他们一番。”马元平坦言，虽然打了差评，柜子还是一样破旧，不过心里就舒坦了一些：“我就算做贡献了吧，以后别让其他人上当。”

事实上，这也不是马元平第一次用“精神胜利法”处理买假问题了。

“之前买过一个皮包，图片上看着像个挎包，寄过来比钱包大不了多少。”马元平回忆，商家提供的商品详情里，刻意把皮包斜放拍照，造成皮包较大的视觉效果，却把实际尺寸放到冗长的商品介绍最后：“买东西没经验，就上当了。可你说人家骗人吧，人家写尺寸了，就是字小，难找。”

“最开始心里挺不舒服的，有一阵都不想网购了，觉得骗子太多。”可没过半个月，马元平又忍不住刷起了手机：“买小了就当钱包用吧，几十块的东西不吃亏。”

穷追不舍 老人求助社区服务站

68岁的程庆霞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维权经历居然来自网购。

前不久，她赶着促销活动在网上买了一台家用多功能按摩仪。可没用多少天，按摩仪就开始“罢工”，“插上电源以后灯不亮，按了开关也没反应。”更让她无语的是，跟客服反映后，对方拒绝退换货，甚至玩起了“失踪”。

程庆霞顿时傻了眼，她不甘心吃“哑巴亏”，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女儿在国外定居，犯不着为这事儿去问她，远程也很难说清楚。”想来想去，程庆霞试着来到社区服务站，向之前经常组织老人活动的工作人员小刘求助。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在这方面比我们有经验多了。”在小刘的指导下，程庆霞提交了退款申请，但没过多久，卖家就拒绝了退款申请，“原以为彻底没戏了，没想到还能要求平台介入处理，要不是小刘帮忙，我哪知道还有这种操作。”

果然，按照小刘的提示整理好与卖家的聊天记录等资料后，程庆霞最终维权成功，“过程虽然曲折，可也算长了不少见识。”

相对于程庆霞求助外援，刘树青的售后则靠自己打拼，他给银发网购族总结了八字原则——“小心谨慎，穷追不舍”。

“网购陷阱挺多，买之前要做好功课，别怕麻烦，该问就问。”购买商品前，刘树青总要先找客服咨询一下，从商品品质到到货时间，他都会一一询问，“老人怕打字麻烦，所以不爱问。你慢点打有什么关系呢？感觉不对的，就不要下单。”

收到货品后，刘树青也会第一时间开箱检查，还会拍照存档。如果出现售后问题，事前咨询的聊天记录和收货照片，都能作为证据提交给客服。

而咨询客服、拍照乃至事后反馈的一系列操作，都是刘树青一点点学会的。

“老人的优势就是时间充足，有问题你就不停给客服打电话。”最初，刘树青也只是学会了浏览、下单，经过了两次购货出错后，他决定开始学习与客服交流。还把售后反馈的一系列操作，记在了本子上，以便使用时查阅。最多的一次，他打了8次客服电话，才追回了三十多元的退款：“收到的商品有问题，一定要跟客服说清楚，如果不处理，就给评论里上高清问题图，他们还是怕差评的。”

“我建议老年人网购有三不买，店铺评价低于平均分的不买，销售量低的不买，低于平均价太多的不买。”刘树青解释，掌握再多的维权手段，不如买到好的商品：“老人爱图便宜，这是网购大忌。”

建章立制 保障老人合法权益

“相比起年轻人来说，老人对网上销售的产品信息很难全面掌握，甄别能力也比较有限，更容易在网购过程中遇到问题，例如买到假冒伪劣产品或遭遇价格欺诈等，而老人往往又因为对网购维权的渠道、规则和操作流程不熟悉，导致其合法权益得不到有效保护。”北京汇佳律师事务所主任、北京市法学会电子商务法治研究会会长邱宝昌表示，要想尽可能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应当从多个方面采取行动。

“老人作为消费主体，最好选择在正规网购平台上购物，从一些信誉较好的店铺中选择品牌商品。”他建议，在“货比三家”的时候，除了关注价格以外，还要认真查看商品的关键信息，例如尺寸、质地等，同时了解卖家的售后服务条款，包括退换方式、保修期限等细节。对于不清楚的地方，可以事先跟卖家进行沟通，并且注意保存聊天记录。一旦后面发生纠纷，可以作为证据。

另外，他还提醒，老人在付款时要尽量选择第三方支付平台，避免以转账等其他方式直接给卖家。如果购买大件商品，可以在支付前跟家人商量，多方听取意见。收到商品后，也要及时验货，如果发现异常，直接拒绝签收。

“且不说老人很可能做不到这些，即使做到，也还是不排除会出现权益受损，这就需要来自家庭和社会的支持。”邱宝昌表示，一方面，要通过建章立制，保障老人的合法权益，另一方面，也要加大对老人消费维权的知识普及和帮助，让老人从意识层面知道自己究竟有哪些权益。例如，在社区组织专题讲座，结合《电子商务法》《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等相关法律，告诉老人可以对平台内销售的商品或者提供的服务进行评价，商品运输中的风险和责任应该由电子商务经营者承担，电商平台具有先行赔付的义务等。

邱宝昌提出，在具体维权过程中，老人的子女等家人可以协助完成相关手续，社区也可以提供相应的帮助，同时，网购平台要不断优化申诉渠道，简化操作流程，更好地为确保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并为老人给予必要的指导。（来源：北京晚报 吴楠 宗媛媛 ）

3·15记者调查：杂牌如何变大牌？看南极人和北极绒的卖标生意

“老妈电话特地叮嘱我，想要买两套质量好些的睡衣，最好是牌子货，比如邻居都爱买的南极人。”与市民侯女士的母亲一样，国内每天都有上万消费者，出于对老国产品牌的信任，宁愿多加些钱购买相应产品。另一边，恒源祥、南极人、北极绒等却做起了卖标生意，大幅砍掉自有生产线。通过商标授权及综合服务，南极电商2018年公司营业总收入为33.55亿元，同比增长240.30%，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8.86亿元，同比增长65.84%。

记者调查发现，南极人、恒源祥采用授权经销商的模式，只需缴纳保证金或整体购买电商授权店，就可去签约代工厂进货或单独卖标。北极绒更是直接对外出售商标吊牌，还能提供防伪贴、合格证等辅料。大量来自批发档口的杂牌货由此摇身一变，成了“知名品牌”。获得品牌溢价的厂商赚得盆满钵满，但消费者的信任却正被透支得摇摇欲坠。

南极人：“授权网店”只需花费5000元

“3月31日之前下单，只需要缴纳5000元保证金就可以获得网店授权，之后则需要再加一笔5000元的授权费。”记者以淘宝个人店铺店主的身份联系到南极电商授权经销的工作人员小召，小召表示，南极电商的授权期限是一年，获得授权后，记者就可以从南极人的签约工厂拿货或者直接找卖标中间商拿标（含吊牌）。记者粗略统计，目前获得南极人授权的天猫店铺超过360家、淘宝店铺超过2200家。

家居服是南极人最畅销的品类之一。记者从南极电商提供的近十个签约工厂产品信息表中看到，这些工厂大多来自浙江台州、广东汕头等地，同时也给俞兆林等品牌供货。“工厂的货是自带南极人商标和吊牌的，可直接代发货，不用担心出现压货。”小召表示，以一款淘宝爆款的春季女式家居服为例，出厂裸价是45元，标费和税费另算，“拿货数量不同，标费的价格也不同，具体可以和工厂谈。”据了解，南极人的授权经销实际上有两种模式，一种是以工厂为单位的授权经销商，同时也是供应商，另一种则是以电商店铺为单位的合作经销商，也就是含个人卖家在内的分销商。

南极电商方面称，之前市场有点混乱，为统一管理，今年单独做了家居服专用的标，可直接出售。“家居服长袖、短袖的标3.5元一个，材质为夹棉和绒的另算，今年秋季才能出报价。”南极人的卖标中间商小彬对记者表示，一次性拿5000个吊牌价格可降到3元一个，此外还可提供合格证、品牌包装袋等辅料，“我自己也有家居服批发档口，你单独买标后可以和档口内的货拼装，我这边直接打包代发货。”

北极绒：4.5元买个保暖内衣正品吊牌

北极绒卖标生意的渠道管控更为宽松。“不用任何授权金，只要买上1万元的吊牌就可以，吊牌品类可以随意拼，一次性下单满3万元可以打7折。”北极绒的卖标中间商小梅表示，想卖北极绒这个牌子，只需把吊牌放进经过剪标处理的家纺四件套、内衣家居服等商品内即可。值得注意的是，记者发现，目前北极绒、南极人等都采用了通用标，淘宝渠道售卖的对应产品并无领标、洗标等配件。“公司对淘宝之类的平台要求没有天猫那么严，就直接给吊牌、通用包装就可以，如果你自己想要找领标的话，公司这边也可以提供，辅料费加个一两毛的样子。”小梅称。

从小梅出示的《北极云商标费和辅料费标准目录》里，记者看到，目前北极绒涵盖了内衣、男装、女装、母婴、家纺、羽绒服等14个品类。以北极绒内衣类保暖内衣套装为例，标准标费仅为4.5元，最低折扣价为2.25元。这意味着，卖家只需花费4.5元买个正品吊牌，就可以完成“正品包装”。此外，用于鞋帽袜子等商品的防伪贴售价0.1元/个，用于衣裤被套等商品的合格证售价0.3元/个。

据悉，汕头市潮阳、潮南是目前我国乃至全球最大的针织内衣、家居服装和内衣面辅料及其配件原产地，电商平台上售卖的内衣类产品大多来自该地区。“你自己通过这些厂子的批发档口进货，放个南极人的吊牌就是南极人，放个北极绒的吊牌就成了北极绒，别在一个店内撞款就成。”一位淘宝店主对记者表示。记者发现，在淘宝上随手搜索北极绒的两款保暖内衣，出现直接撞款最多的品牌恰恰为南极人，其中一款连模特图都完全一样，两个品牌价差在10元至30元内。

进货贴标

450元就能搞张质检报告

“你要是从南极人指定的签约工厂进货，厂子会帮忙提供质检报告。但你要是推个车去批发市场进货，再回仓库自己贴标的话，虽然有吊牌、合格证等辅料，还是建议你搞个质检报告，以防工商、平台方抽查或者消费者后续纠纷。”某家居服服装厂的负责人告诉记者，并表示可以引荐有关资源。

“服装类质检报告450元一份，都是正规的，支持防伪查询，需要寄样检测，但我能包你通过。”湖南立诺检测技术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员表示。在该名工作人员出示的某女装检测报告样本中，记者看到，检测报告封底的中国合格评定国家认可委员会（CNAS）、国际实验室认可合作组织（ILAC）认可和国家计量认证（CMA）等标识一应俱全，检测项目包括pH值、甲醛、可分解致癌芳香胺染料、异味等国家要求的GB18401全套检测项目。

据了解，立诺检测所出具的数据和报告国际互认、国家认可，目前实验室占地面积1500平方米，官网上更赫然写着“科学公正，追求真理，严谨规范”的核心价值观。能用钱“包过”的第三方质检报告是否存在造假？如果服装样品出现甲醛、异味等超标情况该怎么办？对于这些担心，该名工作人员则向记者一语道破了“包过”的行业秘密：“每个人拿到的质检报告可能都有差别，如果送样有不合格的地方，那就把个别不合格的小项去掉就好，留下合格的出报告。”

来源：北晚新视觉公众号 综合北京晚报 记者 袁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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