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媒还原前南战犯当庭服毒细节 毒药如何带进法庭?
2017年12月6日讯,参考消息网12月6日报道 美媒称,11月29日,在海牙的一个法庭,一名来自前南斯拉夫的军事指挥官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将其中的东西一饮而尽,然后宣布他已服毒,以示对自己被定罪为战犯的抗议。法官们迅速下令用帷幕挡住旁听席上观众的视线。电视的转播画面也突然停止。
图片来源:央视新闻截图
据美国《纽约时报》网站12月4日报道,根据律师和法院官员所说,接下来在公众视线之外所发生的,就如这件事一般令人震惊。这名72岁的战犯斯洛博丹·普拉利亚克倒在了椅子上,开始大口喘气。他后来被送到了一家荷兰医院,宣告死亡。
12月1日,荷兰检方宣布普拉利亚克在摄入氰化钾(一种剧毒化合物)后因心脏衰竭死亡,前南斯拉夫国际刑事法庭宣布,将对普拉利亚克的自杀进行自己的“独立、专业评估”。但一个关键的问题仍未得到解答:他是如何偷偷将毒药带入法庭的?
法庭的辩护律师说,针对普拉利亚克及另外五名维持原判的被告的安全措施极为严格。当他们离开拘留中心时——它位于一座戒备森严的荷兰监狱内,都接受了搜身,在抵达法庭大楼时也是同样。但法院官员承认,不包括体腔搜查。
尽管如此,这也让普拉利亚克是如何拿到毒药的问题悬而未决,因为访客按理来说也都是要经过安检的。此外,在他最后一次在法庭上露面的前几个月,他似乎已经回避了与家人及律师的接触。
他的首席律师妮卡·平特在克罗地亚首都萨格勒布接受电话采访说,普拉利亚克曾告诉他的家人,让他们不要出席庭审。
平特说,“13年来,他妻子每个月都会去探监,上一次我记得应该是10月底。他的继子和继女也会来探视”。然而,她又补充说,“他不让妻子来旁听判决。他告诉她:别来海牙。”
平特回忆说:“上周末我打电话给他,问他是否在判决前希望我去看看他。他说:‘不,别来了。’11月28日我又打给他,告诉他我会早点到法院和他碰面。他对我说:‘不,别来了。我们庭上见。’”她说她相信普拉利亚克是不想让她了解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从13年前的一开始,他就告诉我他无法忍受被称为战犯,”平特说。“他受不了这种耻辱。”但她补充道:“他从未暗示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报道称,普拉利亚克曾是一名话剧及电影导演,还是一名作家。当克罗地亚在1991年脱离南斯拉夫,组建起军队后,他加入了军队,并被任命为将军。
被委任为在波斯尼亚作战的克罗地亚部队指挥官的他,曾是这场冲突中的一个关键人物,该冲突包括了对莫斯塔尔这个多民族混居的城市旷日持久的围城和炮轰。当时他是克罗地亚政治和军事领导人与克罗地亚在波斯尼亚作战武装力量之间的主要联络军官。
报道称,他于2004年向法庭投案,于2013年被判战争罪行及反人道罪。当时他被判入狱20年,但他提起了上诉。
11月29日,法庭对他的罪名和刑期维持原判时,普拉利亚克一直站立。
他身子前倾,拿起了小药瓶。
“斯洛博丹·普拉利亚克不是战犯,”他用克罗地亚语预示性地宣告。“我带着蔑视拒绝你们的判决。”
然后他松开拳头,拿出小药瓶,脑袋后仰,一饮而尽。
“我已经服下了毒药,”普拉利亚克说。他的律师之一娜塔莎·福沃·伊万诺维奇向主持庭审的法官卡梅尔·阿久斯大声喊道“庭长,我们的客户说他服了毒”,好让他能明白。
法官们十分震惊,但似乎还未能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阿久斯指示下一位被告起立,开始陈述。
“人们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代表普拉利亚克的共同被告——亚德兰科·普尔利奇的资深辩护律师迈克尔·卡内瓦斯说。“这个人总爱虚张声势。普拉利亚克一坐下就呼吸急促,喘不过气。动静很大。他还发出类似被哽住的声音。我看到他重重地倒在椅子上。有人大喊着求助。警卫过来了,把他放在了地上。”
卡内瓦斯补充道:“几分钟后,法庭医务室派来了两名医生。一名医生喊道:心脏停跳了。他们开始做心肺复苏术,他们和几名安保人员一起轮流按压他的胸腔以恢复他的心跳。”
20分钟后,一所医院的急救队抵达法庭并接手救助。他们将普拉利亚克在大楼内又留了大约40分钟,希望他能稳定下来。急救队最终决定将其带去医院的原因尚不明确。克罗地亚司法部部长对安保和医务人员的反应速度提出了质疑。
法院曾在12月1日表示调查将由冈比亚首席大法官、卢旺达国际刑事法庭前检察官哈桑·B·贾洛领导。
报道称,调查报告预计将于12月31日发表。
调查结果接受公开监督的程度尚不明确。“审查结果将会公开,以正当法律程序和保密需要为准。”法庭表示。
报道称,要将药瓶偷带入法庭,普拉利亚克需要躲开严格的安全措施。被告们在警卫的陪同下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大楼。在离开法庭拘留所时以及在法庭内都会光身搜查。他们无法与公众接触。
辩护律师福沃·伊万诺维奇说,来访者也要经过严格的安检,首先是在进入安全级别很高的荷兰监狱,然后进入里面的联合国拘留所时。
“一切东西——我们的鞋子、衣服、包包——一都要经过X光机,”她说。“我们要通过一个扫描仪,和机场的一样。我们不能携带液体。”
卡内瓦斯回忆他上一次见到普拉利亚克的情形。“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当天在审判室的外面,他刚刚从厕所出来,”他说。“我当时没多想。但我现在在想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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