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回乡记:老城变商圈年底通地铁 岛外买房的越来越多
2017年2月2日讯,农历新年,游子纷纷回家团聚时。过去一年,家乡的变化、家人的变化,以及孕育的希望、憧憬的未来,点点滴滴都在每位回乡探亲记者的心里。他们继续用脚用心践行走转改,用笔触带您感受春的气息。
老城变商圈 年底通地铁
坐标:广西南宁
出租车都开到小区门口了,我竟然没认出来。广西南宁江南区亭洪路南侧一个老旧小区里,住着我的婆家人。虽然不是每年都回来过年,但每次回来我都会用小区马路对面南宁市制糖造纸厂的烟囱作为参照物。但是今年,整个厂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正在建设的住宅楼和大型商业广场。“等你们明年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坐地铁到家门口,逛街也不用再过江了。”公婆满脸喜悦,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城区终于要焕发新活力了。
江南区是南宁的老城区之一,尤其是我婆家住的这个小区,自从他们上世纪70年代搬来之后,就一直没怎么变过样儿:坑洼不平的石板路,墙皮斑剥的老房子,越来越多的私家车把通道挤占得越来越窄。放眼亭洪路,虽然这条街借着东盟博览会的春风被打造成了商业大道,但十多年过去了,街容街貌早已破旧,满街都是小商铺,难有叫得响的;对于年轻人来说,这里更没有吸引力,如果想买时尚点儿的商品,就得坐上公交车跨过邕江去市中心的大型商业广场,买一次东西就像“出城”一样。
除此之外,亭洪路的北侧还有一个占地390多亩的制糖造纸厂,自从上世纪50年代建厂以来,一直是南宁糖业和造纸业的生产主力。然而,这样一个工业生产企业占据城市中心位置,附近的居民多年来被生产车间的噪音和废气困扰。各种综合因素导致这个区域的房价一直是个洼地。几次想劝家里的老人搬出来,但八十多岁的爷爷奶奶不愿意,他们宁可住在破旧的老房子里,也不愿意离开相处多年的老街坊,甚至墙头那株绽放的粉红色三角梅。
然而,城市总是要向前发展。根据南宁市的城市规划,制糖造纸厂自2012年开始启动关停搬迁工作,我的家人和邻居们看到了希望。去年是变化最明显的一年,原来制糖造纸厂的大部分区域都被住宅楼和商业楼取代,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正对着小区门口的那个商业广场,颇具现代感的外观设计,以及今年7月开业之后即将带来的集购物、休闲、美食、娱乐于一体的全新体验,让住在附近的居民翘首以盼。另外,今年年底,还将有一条地铁在商业广场设站,80多岁的爷爷奶奶已经计划好要去乘坐体验了。
另外,为了配合这个正在打造的江南区最大商圈,公婆和爷爷奶奶所住的小区也正在进行拆迁改造,一批新楼正在拔地而起,现在住的老房子明后年也被拆掉重盖。最开心的要算是家里的老人了,不用离开老街坊,就能住上新居了。虽然今年可能是在老房子过得最后一个春节了,但全家人对新生活都充满了新的希望。
本报记者 叶晓彦
春节回家坐上刚“满月”地铁
坐标:安徽合肥
腊月二十九,17时34分,北京开往合肥的高铁G29准点抵达了合肥南站。今年春节,我终于不用抱着娃飞奔着出站抢出租车了,而是从从容容地通过站内换乘通道走进了合肥地铁一号线的站台。18时30分,按响家里的门铃,妈妈一边开门一边惊呼:“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 饭还没做好呢。”
其实,自从北京和合肥之间开通了高铁,春运早就不再是困扰我的一大难题。但让人头疼的是,每次从合肥南站下车都正好赶上晚高峰,出租车等候处的排队时间基本都是半小时起步,更不要提路上的超级拥堵。去年回家的狼狈至今还历历在目:周五晚高峰加上阴雨绵绵的鬼天气,几乎没有空车驶进南站,眼看滞留的乘客越来越多,我只得在车站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坐上了大巴,打算先到市区再想办法换乘出租。路面上的交通几经瘫痪,大巴司机安慰着乘客们:“你们算运气不错了,昨天晚上一直到12点还有人滞留在南站出不去呢。”路上,一位女乘客反复询问大巴几点能到达合肥火车站,原来,她是从南站前往合肥站转火车的,眼看着就要误点,女乘客急得哭了起来。好不容易开到市区,在雨中等待多时终于打上了车,足足两个小时候才到家的我,已成了饥肠辘辘的落汤鸡一只。
这次春运回家终于不用再担心排队、堵车这些事儿了。一个月前,“合肥进入地铁时代”的新闻就在老同学的群里传开了,我也早早地查好了回家的地铁路线。高铁出站后,走上五分钟就到达了地铁站台,自助售票、刷卡进站,和北京的地铁没有什么两样。刚刚“满月”的合肥一号线站台内明亮整洁,红色的标识和车身更透着一股喜庆的气氛。乘地铁的人并不算多,不少乘客凑在地铁图前研究路线,这也让我不由地想起了去年大巴上遇到的那位急哭了的女孩,想必今年她应该不用再为赶火车揪心了吧。合肥南站和合肥站之间,十站地铁就可直达,时间可以精确到分钟。
春节期间,地铁出行也是不错的选择。去年九月底开园的合肥万达文化旅游城是这个春节合肥人气最旺的地方,主题乐园、水乐园和电影乐园可以让全家人玩个痛快,超大型的购物中心万达茂更是买买买的好去处。好朋友提醒我:“去万达城玩一定要坐地铁,周围停车太困难了,昨天我就是停在两公里外走过去的。”她还告诉我,一号线上的另一个热门站点是“包公园站”。作为包拯的故乡,包公园一直是合肥的必去景点之一。“现在地铁通了,又有了新看点,包公园站设计得特别有文化味儿,还被中纪委点赞了呢。”
我更关心的是,地铁什么时候能修到我家门口。现有的一号线,离我家最近的站点也需要再换乘3站公交。我查了查规划,未来合肥地铁将会建成十条线路,形成一张地下交通网,连通合肥城的东西南北,相信到时候回家的脚步也会越来越快。
本报记者 李俐
小城电影院衰与兴
坐标:山西永济
大年初一,山西西南小城永济。
万家燃放爆竹的火药味儿还未从空气中散去,热闹的气氛已经在另一个室内空间酝酿起来——小城仅有的两家电影院分居城北城南,在《大闹天竺》《功夫瑜伽》《西游伏妖篇》等贺岁电影上映后迎来了络绎不绝的人流。
下午两点的城北影院,五台自动取票机一刻不停地往外吐着票,等候区的长沙发上坐满了齐来观影的一家人或三两好友,食品售卖柜台上空弥散出香甜的爆米花味,检票处每隔二十分钟就会排起一条长队、每隔二十分钟就会有一波人簇拥着散场——室外寒冷,室内热烈,仿佛两个世界;而影院前台背后的显示屏上闪烁着各路“老戏骨”“小鲜肉”的名字,又说明着这个人口40多万的小城与北京、上海处在同一个世界。
其实,电影院对这个小城的居民来说,是一个失去很久、最近才又重逢的老朋友——20多年前每个城市都有电影公司的年代,这里也不例外地建起了一座电影院。
然而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从来没有踏入过这里。坐在妈妈的自行车后座路过电影院门口的我,在海报板上看到最多的是长发飘飘风情万种的美女肖像,以及旁边醒目的“成人”字眼。当年的我问过妈妈“成人”是只有大人能看的意思吗?妈妈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显然那时的我并不理解其真正含义。
除了这处电影院,小城还有一处礼堂,偶尔充作电影院用。这座礼堂属于当时小城效益最好的国企之一,省管的市立纺织厂,比市府的礼堂大上许多也好上许多。上大学之前我看过的所有电影,都是在这座大礼堂里免费观看的,比如《背起爸爸上学》《一个都不能少》,比如揭秘封建迷信糟粕的科普电影:小同学们带着小黄帽,在某一天下午,排着队来到这座有两层座位的礼堂里,接受一次次的道德或科普教育。不放电影的时候,这里会有各种各样的文艺汇演、报告演出,连市政府的活动都常在这里举办。
后来,常挂美女海报的电影院毁于一场大火,无钱再复建便成了荒地,直到多年后商业街兴起,那里盖起了商铺;而承载了我所有童年电影记忆的大礼堂,则在国企改革的大潮中随着纺织厂一起“雨打风吹去”,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如今已充作一家母婴用品超市库房。
就这样,大概有20年,整个小城从来没有公映过任何一部电影,每年的寒暑假从北京回家,总是无法跟上最新的电影潮流。当然,在那些年里,电影市场也远没有现在这么红火,曾经有很多人想在小城建起新的电影院,最终都没有成功。
直到大约四年前,中国电影市场的热火终于烧到这里,位于一座商城顶楼的城北电影院率先开业,专用的直梯载着沉淀了近20年的热情将一厢厢的市民送上顶楼;两年后,城南电影院开在了另一家商城内。
电影院的回归让小城的日常娱乐方式与大城市接轨,同时也正在改变着年节的习俗:串门走亲朋,不如一起约电影。
本报记者 白歌
几百岁的老特产遇到互联网思维
坐标:河北故城县
“龙凤贡面”是记者家乡河北故城特有的一种吃食,传说起源于明朝,距今已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今年春节返乡,没想到这古老的龙凤贡面却吃出了“新味道”。
龙凤贡面,全称是龙须凤尾贡面,过去曾是宫廷贡品。这种面的神奇之处,是面条细如发丝,里面却是空心。煮熟盛出一碗,挑起面条则碗内无汤,放回面条则又是清汤满碗。故城是大运河上的重镇,过去船家招募水手,就让水手端着满满一碗面从岸上上船,要求汤水不能洒出,以考验水手的应变能力。
龙凤贡面虽然产自水路要冲,又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但由于是纯手工制作,无法用机器生产取代,至今仍仅仅是“地方名吃”。另一方面,做贡面的手艺人一年下来经常忙得不可开交,也没能享受到手艺带来的经济效益。古老的龙凤贡面正如这座小城,发展缓慢。
今年七十多岁的制面手艺人刘方全(上图),一直忙活到大年三十上午才休息。正月初二,正当别人忙着祭祖扫墓的时候,刘方全又开工了。老人说,他家做挂面已经有三代人了,刘家挂面的招牌“智全兴”就是取他们祖孙三人名字中的各一个字汇集而成。做了将近一百年的面,他们依然坚持老手艺,就连包装也是人工来完成,先用棉线将面条扎紧,再用红纸蘸上浆糊包好。只是最近几年送礼为了“有面子”,他们才使用了礼盒包装。老人说,他们不敢打广告,也不会随意接订单,因为要的人太多,根本忙不过来。
这样传统家庭作坊式的生产方式,成为了制约贡面产业发展的主要原因。令人欣喜的是,在“85后”这一代年轻人这里,思路终于有了转变,甚至有人把古老的龙凤贡面做成了创业项目。
叶飞就是这样一名创业者。最初,叶飞做的是机票代理,但在互联网订票的冲击下,他的生意并不好做。在生意最惨淡的那段时间,他天天坐在店里琢磨。他考察了许多项目,最终认准了家乡的龙凤贡面。因为龙凤贡面具有不可取代的特点,而且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
当时“罗辑思维”搞了一个关于年货的策划活动,叶飞也做了一份PPT发了过去。虽然最终方案没有入选,但他更加坚定了“产品为王”的想法。他把产品目标人群定位为中高端的消费人群,依然坚持手工制作,面的质量则更加精细,价格上自然也比普通的龙凤贡面高了不少。不过,他的“膳丝坊”龙凤贡面依然有别的产品无法企及的优势,不但推出了猴菇面等新的品种,在包装上他也下了一番功夫。“我仔细研究了北京创业者们的做法,什么黄太吉、西少爷,就连雕爷牛腩我也学过呢!”
正是靠着这些互联网思维,叶飞去年的销售额比第一年翻了一番。仅仅春节前的这段时间,“膳丝坊”就销售出两千盒、近五千斤的龙凤贡面,其中网络渠道的销售额占了一半,许多订单都是来自北京、天津、石家庄等大城市。不过,这个年轻人不希望把龙凤贡面做成“年货”的概念,他的愿望是把贡面做成大众日常专业性的食品,让更多的人能够品尝到故城味道。
本报记者 王琪鹏
集体脱贫 三尖村全部进新房
坐标:四川广元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白笔下的《蜀道难》,就在我的家乡四川广元剑阁县,国家连片特困地区县之一。这几年,党和国家对农村扶贫开发下大力气、啃硬骨头。特别是,随着精准扶贫行动的推进,家乡发生了很大变化。2016年,全乡最小的行政村三尖村整体脱贫,是家乡的一桩大事。
三尖村是全乡仅有的两个贫困村之一,全村共有333户888人,扶贫对象就有63户218人。过去,由于山地地形限制、交通不便等因素,三尖村居民危房、老房较多,生产生活条件恶劣。用“晴天一脸灰,雨天两腿泥”形容,并不为过。
如今,三尖村已经大变样——所有贫困户都住进了新房,水泥路直通每一户家门口,水、电、气、通讯、垃圾点等也都进行了升级改造。老百姓住着安心,谈起变化更开心。“说句大实话,国家扶贫政策好,干部也用心。你看,现在不仅房子修得漂亮,就算下雨天走遍全村,都沾不到半点泥巴。”三尖村一村民笑着说。
庙儿嘴聚居点是三尖村精准扶贫的项目之一。一条水泥主干道的两边,是规划整齐、统一刷白的村民新居,沿着主干道往里走100米左右,就到了全村的公共活动场所。在这个面积600多平方米的广场上,村民既能登上“乡村大舞台”唱歌跳舞,也能聊天下棋喝茶,打发时光,就连健身区的各项器材,也一应俱全。
习总书记曾指出,要坚持精准扶贫、精准脱贫,切实做到脱真贫、真脱贫。因此,除了改善农村的居住环境,农业发展和农民就业的问题也不能忽视。这就需要变“输血”为“造血”。过去,三尖村村民主要靠种植水稻、玉米和小麦等作物过日子,有些自给自足的意思。现在,三尖村的发展思路宽了不少。比如,推动土地流转,目前已流转了400亩左右的土地;再比如,引进资本,建设了较具规模的果园、养羊场、养猪场等,带动老百姓勤劳致富。其中,果园面积200亩,养羊场占地300平方米左右,养猪场年出栏600至700多头生猪。这些举措,是三尖村“自我造血”的一部分,同时也有效“消化”了村里的剩余劳动力。
全村脱贫,一户不落,村民开心。在开心之余,也有忧心——青壮年劳动力的“流出”。三尖村大部分青壮年劳动力常年漂泊在外,留在家里的,主要是妇女、儿童和老人。实际上,这部分留守的群体,对本村农业的发展贡献十分有限。而由于亲人分离,不管外出者,还是留守者,都同时承受着孤独和寂寞,“空心化”现象比较明显。
“谁不想亲人留在身边挣钱呢?”其实,有这个问号的,绝不只是三尖村的村民。随着我国城市化和现代化的飞速发展,每年都有千千万万人背井离乡,去异地打拼,这道“裂痕”或将难以很快弥合。但在物质层面的脱贫之后,村民的精神和心灵如何脱贫、本地怎样沉淀吸引力留住青壮年劳动力,的确已是一个紧迫的问题。
实习记者 李松林
岛外买房的越来越多
坐标:海南海口
大年初三,第二届海南国际旅游岛三角梅展在海口滨海公园举行。当天气温蹿升,不少游客都短衣打扮。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听到了不少人说着北方话:河南的、山东的……当然,也有那熟悉的北京儿化音,“今儿就像夏天一样,你看天蓝得跟画儿一模样。”
我随机拦住几名操着北方口音、来看花展的老人,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已定居海口这个常年空气为优的城市。有的在定居之后,还召唤亲戚朋友都来买房。在海口的亲戚告诉我,现在海口的楼市又红火起来,不少岛外的亲戚朋友都在打探来海口买房的事情。
同样是大年初三,在海口东海岸云海花都售楼处,这里的售楼员已经上班了。售楼员小柯说,现在已经陆陆续续上来客人看房了,其中有不少是在海口过春节顺便看房的,“我有一个客户,每年春节都来海口过,一开始是住酒店,后来租房住,现在决定买房定居下来。”小柯说,虽然目前海口东海岸没有西海岸开发得早,但是未来万达文化旅游城建起来之后,这里会变得更加热闹,人气更足,“除夕前一天,还有一个客户提着一大袋子现金前来订房,说是给家里老人买的。”
小文在海口一家二手房中介工作,我通过亲戚联系到他。他告诉我,现在整个海南的楼市都很热,“不仅新房热,二手房也卖得好,不少岛外的来买房,由于不想操心装修,一些保养好的二手房很抢手。”据他说,他有一次带客户去看房,正好有另一家中介也带客户看房,“因为房子装修不错,干净整洁,两家客户都看上了,这房子也比业主报价卖得高。”小文说,最后买下房子的是一位“心急火燎”的爸爸,说是要送老婆和孩子过来呼吸新鲜空气,说是北方的空气实在不忍心让孩子呆在那里。
今天早上,我跟着家里人去菜市场买菜,一出电梯门,就听到熟悉的北京儿化音。一打听,原来这说北京话儿的碰巧还住对门,他们是一对来自北京的老夫妇,都已经80多岁,现住在大女儿给买的房子里。老人说,他们家住在朝阳北路上,已经在海口住了两年多了,而为了照顾父母方便,做生意的大女儿还在海口开设了分公司,而且还给老人办了医保的异地转移。老人说起住海口的感受一脸幸福,“原来老头子总是咳嗽,现在早上起来也没痰了,这小区旁边不就是金牛岭公园吗,我和老头子买完菜就去里面转上一小时,里面各种热带植物,都好好看上一番,走累了,就买上一个椰子喝,也不贵,9块钱。”
整个春节,我在海口听到最多的就是岛外买房人越来越多。我联系到海口房地产业协会副会长李超,他提供给我这样的数据:2016年1月至12月,岛外购买商品住房面积213.86万平方米,岛内购买商品住房面积260.44万平方米;占比分别为45.09%和54.91%。岛外购买商品住房21188套,岛内购买商品住房23555套,占比分别为47.35%和52.65%。可见,岛外买房的快占到半壁江山。而这种形势下,整个海南包括海口的房价都在看涨。据云海花都的代理商说,开发商已经准备提价了。
本报记者 于建
“鬼城”楼市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坐标:辽宁营口
辽河入海口,辽宁营口从最初从南至北只有四条主街,而后渐渐建成现在的沿海产业基地、营东新区,静谧的小城也在建设中变得喧闹。
一日,“十大鬼城”的称号被扣在了这座小城身上,记者心中颇有些意外。
北京晚报记者实地走访后发现,以前不超过6层的住宅楼几乎已经成为历史。二三十层的楼房鳞次栉比地分布在道路两侧。恒大地产、佳兆业、保利、中南建设、嘉里建设等大牌房企也密集地在这座三线小城中开工建设。
去年买婚房时,营口小伙子小孙几乎转遍了所有在建楼盘,每平方米三四千元属于中间价格,有的楼层不好的新盘报价甚至低于每平方米三千元。
在房地产交易中心外的广场上,有许多卖房人,他们将房屋信息手写在纸板上,手持着到处吆喝或者干脆将小纸板贴在地上。许多人卖掉手中的二套房子,变现后为子女在外地买房子充当首付。
在许多近二十年的老楼中,常能见到贴在玻璃上的卖房信息。一名正在卖房的住户称,自己已经购置了新的电梯楼房,对于现有房产没有持有意义。“房价涨得幅度很小,另外那么多的新楼房都没有人买,何况我这老房子了。”
在银行信贷部门工作多年的张波(化名)对记者说,有的工程在销售不佳时,甚至选择了停工,不再投入建设。而这样的做法,对于开发企业来说,也并非是坏事。为了吸引开发商进驻,当初土地的价格较为廉价地卖出。而对于开发商来说,廉价的土地即使不能建造房屋进行出售,但土地储备却有着较大的意义。这不仅可以提高公司整体估值,还可以获得抵押贷款。不过,与许多东北小城一样,人口净流出的现实,让大量开发的楼盘无人接盘。
在一名中介的工作人员眼中,营东新城和沿海产业基地位置太偏远,带一位客户看房就要折腾大半天的时间。“况且购房者绝大多数是本地人,很少有外地来置业的。本地人也几乎不去那边买房,主要还是选择在主城区居住。我们现在基本不代理这两个区域的二手房。”
在张波看来,除了距离海边近、环境较好的鲅鱼圈地区吸引着部分外来人口外,其他地区都偏向于人口净流出。“许多空置的楼房集中在沿海产业基地这样地方,距离市区较远、配套无法跟上,很少有人愿意去那里买房,而对于市区内,位置好的房子,还是有市场,有很多改善住房的人去买。”
张波说,“鬼城’的称号应该指的是那些大量开发后,无人购买的偏远楼盘。“可以说,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本报记者 赵喜斌
一个“老革命”家庭的除夕
坐标:浙江绍兴
除夕,家住浙江绍兴上虞区丰惠镇的刘占元、曾雪映见到了20名晚辈。一家四代人济济一堂,团圆过除夕。刘占元、曾雪映都已年近九旬,两人都参与了新中国的建立和建设。几十年来,虽然生活水平大幅提高,但朴素、务实的家风一直影响着这个家庭,除夕也不例外。
除夕下午3点,在丰惠百灵路一幢普通的二层小楼里,刘占元穿上了一身呢料大衣,在做最后的清扫。已经88岁的他爬上凳子,取下了挂在墙上的相框,仔细擦拭着上面的一张张照片。相框里的不少照片已经年代久远,最旧的是一张塑封后的黑白照,照片里是两位身穿解放军服、挎着公文包与“盒子枪”的英俊青年,“左边的人就是我,当年我们冒着炮火,徒步南下3000多里,来到这里。”老人自豪地对记者说。
刘占元老家在河北沧州南皮县。1946年,年轻的他毅然投身革命。1948年底,随着国家大江南北陆续解放,各级新政府亟须一批干部。刘占元响应号召,加入了当时的“南下干部纵队”,离开华北平原的家乡,徒步千里,南下来到浙东运河旁的小城丰惠,任职于粮管所,直至1990年离休。刘占元的老伴儿曾雪映祖籍江西,两人相濡以沫已经64年。
到了5点,小城丰惠已经有些暮色,晚辈们陆续带着礼物过来拜年,有同样已经成为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子女,也有刚满16个月、才学会走路的重外孙女儿,全家人济济一堂,老人很高兴,“好滴好滴,你们回来了就好,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家里都吃不完。”虽然在上虞生活了60多年,刘占元说话还是有明显的沧州口音。
过去,刘占元家的除夕年夜饭一定是在家里,子女们各有分工,杀鸡、剖鱼、生火、洗菜……近年来,随着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他们的年夜饭也和不少家庭一样,转移到了酒店。订餐前,老人特意叮嘱子女两件事:1.菜品适量,绝对不能铺张浪费;2.年夜饭费用必须老人自己出。“爸爸很在乎这些,我们尊重他。”儿子刘文胜对记者说。
在丰惠的一家酒楼,一家老小坐了两桌。没有摆满餐桌的盆盆菜菜,都是简单、细致的地方特色:小河虾、咸枪蟹、清蒸河鳗……大家热热闹闹地享受着除夕团聚的温馨,没有特别严格的敬酒礼仪,老人还主动给30岁出头的外孙倒起了酒。热闹中,刘占元、曾雪映接过了孩子们点上的烟,看着大家欢乐地做些小游戏、抢抢红包,一脸的笑意。子女们说,老人一般只有在特别幸福满足的时候才会点上根烟。
年夜饭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光盘如约实现。老人着急回家,因为要收看新闻联播和春节联欢晚会,这是老两口几十年不变的习惯。在回家的路上,刘占元跟记者聊起了国家的新政策,还有北京的新变化,他清楚地知道今年底北京部分机关要搬入副中心,也知道京津冀一体化,并感慨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
国家繁荣昌盛、社会风清气正、家庭和睦幸福,这或许是他们这一代老革命人的最大愿望。
本报记者 张航
“网络小白”今年抢红包上了瘾
坐标:山东烟台
“都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发红包啦!”过年的几天里,这句话成了家里微信群中最受欢迎的一句话,没有之一。抢红包出现在朋友圈中,没有什么可让人惊讶的;而出现在我烟台的大家庭群里,却是件值得让人惊喜的大事儿。
要知道,为了应景儿临时将群名改为“大吉大利”的家人微信群成员中,年纪最大的大姨今年已经快七十了。别看年纪最大,但因为时间最充裕,所以手机不离身的她基本上是今年红包大战中“中标率”最高的一员——有红包必中,因此也被我和表妹这微信群中唯二的两个八零后冠以“大稳当”的美名;群中最活跃的积极分子非我妈莫属,“伟伟(表妹)今年刚结婚,新婚夫妇是不是得表示表示?”“能不能发个大点儿的红包吓唬吓唬我们?”……软磨硬泡加激将,今年也已年过五十的她,因为这卓越的动员人发红包的能力,加上在家里排行老三,被大家戏称为“三忽悠”;比老妈仅小了两岁的四姨,则荣获了今年“进步最大奖”,嫌一直只抢红包不够过瘾,本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精神,从来没有支付宝,也没有用过网络支付的四姨,居然在红包的强烈驱使下,自己解锁了发红包的重要技能!因此也成为了我和表妹这两个发红包主要力量的有力援军。
看到一群中老年“网络小白”在微信群里闹得像个孩子,不知怎的,作为晚辈的我居然有一种很欣慰地看到孩子成长的感觉。拿我妈来说,大概两年前,还坚决地拒绝微信,嫌操作太麻烦,不如直接打电话方便;现在则到了另一个极端——“非视频不说话”,偶尔我在外边采访不方便视频就打个电话回家,也会被她果断挂掉,“等你回家视频再说,看不见你说话没意思”。不仅微信朋友圈玩得溜儿,网络购物对现在的她来说也是生活必备。
社交网络、共享单车……飞速发展的科技让银发族在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里无所适从,幸好我家的“中老年”人们没有被远远甩下,爱让她们紧紧追随。
本报记者 牛伟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