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诺贝尔奖无节操抢先举行 格劳伯教授当11年“扫地僧”
历经百年、万众瞩目、高大上诺贝尔奖又陆续公布各项奖获奖者名单。而两周前,永远第一届、全程无尿点的搞笑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也再次无节操地抢先举行。
作者:欧罗巴
理论物理学家,哈佛大学物理学教授罗伊·格劳伯
这阵势有点像金酸莓奖永远要赶在奥斯卡前面,势不两立、水火不容。按照二次元的说法这种CP属于相爱相杀。而按照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观点来看,这是对立统一。
搞笑诺贝尔奖是Ig Nobel Prize的中文翻译。而Ig Nobel Prize乍听是和无节操(ignoble)谐音,却在拼写上动了细微的手脚,很明显是要冲着诺贝尔奖(Nobel Prize)来。
除了名字上的对立,搞笑诺贝尔奖在细节上也力求做到处处针锋相对。比如,诺贝尔奖除了和平奖是由挪威的委员会选出,其他奖项都归瑞典科学院、医学院等组织负责。因此这些奖项的颁奖典礼也是由瑞典王室监礼,所以在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中,参与宾客不但需要正装出席,还要向瑞典王室致敬。而搞笑诺贝尔奖要致敬的对象则改成了瑞典传统肉丸子,至于宾客服装,只能说是五花八门、创意迭出。另外,诺贝尔奖获奖者会得到数百万瑞郎的奖金,而搞笑诺贝尔奖的获奖者会得到价值几乎等同废纸的10万亿津巴布韦币。
每当这两个画风如此迥异的奖项接连开奖时,总让我想起一个人——理论物理学家,哈佛大学物理学教授罗伊·格劳伯(Roy Glauber)。西方媒体觉得他有点像电影《心灵捕手》里当清洁工的数学天才威尔·杭汀(Will Hunting)。我倒是觉得金庸小说里有个更适合他的角色——少林寺的扫地僧。老爷子功力深厚且深藏不露。他除了的的确确给搞笑诺贝尔奖扫了21年的地板,其间还把正儿八经的诺贝尔奖也收入囊中。
搞笑诺贝尔奖的观众有一个特别废纸的传统。他们没事儿就爱往会场讲台上扔纸飞机。赶上台上的人心情好,还要扔回去。就这么一来一往,舞台上的纸飞机很快就会堆积如山。1995年,原本是被当成嘉宾邀请去的格劳伯教授,居然自愿给搞笑诺贝尔奖扫地板。不成想,他就深深地爱上了这项工作。自此以后他每年都要出席搞笑诺贝尔奖的活动,还给自己搞了一身专业的扫地大爷的行头。
2005年,在他给这个搞笑奖项扫了11年地板后,瑞典突然传来消息,为了表彰他在光学相干量子理论方面做出的贡献,罗伊·格劳伯成为了当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奖人之一。那一年,搞笑诺贝尔奖偷工减料的颁奖典礼上也给老先生加了一页PPT,以鼓励他多年来的扫地贡献。
今年91岁的老教授,已经给这个“胡搞瞎搞”的颁奖典礼扫了21年地板。由于江湖地位太高,这期间他需要偶尔客串一下颁奖嘉宾的角色,而从这位诺奖得主手里领奖的人也全都毕恭毕敬、与有荣焉。但格劳伯教授一个转身,依然重返扫地大爷的岗位。
除了格劳伯教授,能够在搞笑诺贝尔奖和不搞笑诺贝尔奖两边通吃的还有物理学家安德烈·海姆(Andre Geim)。1998年,他先是凭借磁悬浮技术浮起了一只活青蛙获得了搞笑诺贝尔奖。2010年,他又因为大名鼎鼎的“二维石墨烯材料实验”获得了诺贝尔奖。由此成为第一位也是至今唯一一位同时获得这两个看似天差地别奖项的科学家。
不过和金酸梅奖只评最差,奥斯卡奖只有最佳不同;搞笑诺贝尔奖和诺贝尔奖的颁发主旨并不矛盾。诺贝尔奖是要颁发给“为人类做出最杰出贡献的人”。搞笑诺贝尔奖是要颁给那些“先让我们开心,再令我们思考的研究”。而科学研究中,自然也有很多令人觉得有趣的课题。
无论是格劳伯教授还是海姆教授并不是这个时代才偶然出现的科学家。早在搞笑诺贝尔奖还没有出现之前,各路科学牛人就在用不同的方式展现他们的幽默和谦卑。可能世界上大部分有意思的事情都是立体而多面的,才能让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都能从中找到想要挖掘的兴趣点。科学就是这么个有意思的东西,包容且多面。
如果科学界是个江湖,那武功最高者碰巧也是位扫地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