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总理默克尔赴美告别!
七月初,德国总理默克尔访问英国,开启了她离任前的“告别之旅”。本周三,默克尔横跨大西洋前往美国,继续这一旅程。
根据日程安排,默克尔将接受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的荣誉博士学位(这是她获得的第18个荣誉博士头衔),还将在白宫与拜登会谈,举行联合新闻发布会,并参加美国总统伉俪为她和丈夫安排的隆重晚餐。
默克尔是拜登就职后在白宫接待的第一位欧洲国家政府领导人。
不久前,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访欧时曾表示德国是“美国最好的伙伴”。拜登本人在欧洲与默克尔会晤后发推特,称两国关系“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固”。可以预见,默克尔此次还将受到美方的高度赞扬。
除这些“你好我好”的誉美之辞外,德美双方的会谈议题也包含争议点,譬如“北溪-2”项目。另外,在气候变化、抗疫合作、疫苗产权、互增关税、世贸组织(WTO)改革、与中俄的关系等问题上,双方的观点在细节上也并非完全一致。
目前尚不清楚,默克尔此行是否也会谈及在押的维基解密创始人阿桑奇(Julian Assange)。她行前收到120位包括德国社民党和绿党主席在内的政治家、艺术家和记者联名签署的公开信,呼吁她在与拜登会谈时争取阿桑奇的释放。
本文将集中分析默克尔美国之行的国际背景,以及德国和欧盟在新国际格局中的自我战略定位。
默克尔访美的大背景
不久前,在执政百日中“大刀阔斧”地梳理内政乱麻,并“有条不紊”地编制对华统一战线的拜登,首次作为总统走出国门,来欧洲进行了一次相当高调的“峰会之旅”:G7峰会、北约峰会、欧美峰会、美俄峰会。
此行主要的看点如下:
1.与英国签署《新大西洋宪章》。如果我们了解二战背景下的旧《大西洋宪章》,便能明白拜登和约翰逊此举的含义是什么,那就是:美英试图按照自己的逻辑和意愿重塑或恢复美国领导的、建立在西方制定的“规则”基础之上的国际秩序。
2.G7峰会本身没有太多的新意,无非是在政治层面上加强引领世界的核心作用。有意思的是这次邀请印度、韩国、南非和澳大利亚四国代表列席会议:如此提高这些国家在“新联盟”中的政治地位,很明显是针对中国的一个布局。
3.为扩大北约功能、制定新的“假想敌”造声势作铺垫,明确俄罗斯是北约的“传统对手”,中国是“未来对手”。至于它将以何种形式来进行战略调整(扩大现有北约范围还是新建亚洲版北约),目前还没有完全定型。
4.“欧美峰会”主要解决双方的经济纠纷。欧美贸易的矛盾早已存在,只不过前几年被特朗普激化后变得比较突出。为了拉拢欧盟反华,拜登借此机会在一些领域放弃固有立场,做出了“妥协”。
5.日内瓦的“拜普”会晤表面上看是为了解决华盛顿和莫斯科之间的矛盾(的确也不少),但更重要的是为了“稳住”普京。具体方法是对俄搭建“对话机制”(“有问题,可以谈”),拉莫斯科上船,以此在中俄之间造成心理和政治距离。
为进一步夯实这次欧洲之行的成果,拜登当时即向默克尔发出了访美邀请。
拜登邀请默克尔7月份做客白宫(图/推特)
默克尔欣然接受了邀请,但并未过多渲染此行的“战略意义”,因为政府总理或国家元首离任前出国作别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
四年多前(2016年11月),即将卸任的奥巴马总统也作过一次告别之旅。或许已预感到美欧(德)关系在民粹总统特朗普之下将“地动山摇”,奥巴马在柏林与默克尔单独交流了三小时(他在自己的回忆录里对此有细节描述),仿佛在告诉全世界,他有意要把领导自由世界的权杖交给这位德国总理。
如今,将北大西洋关系降至冰点的特朗普已离开白宫,继任者拜登正在努力修复与盟友的关系。且不说即将告别政坛的默克尔是否真的如奥巴马所愿,担起了领导自由世界的重任,但她在任内的国际影响力是有目共睹的。
此番她来华盛顿作别,既是出于外交礼节,也可以被视为新一轮的自由世界权杖交接仪式。显然,拜登很乐意重新引领世界,默克尔的继承者一定无意执着这柄沉甸甸的权杖。
这么看,算是皆大欢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