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不留遗憾地画上一段学习生涯的句点，不少毕业生们又“脑洞大开”，想出了“P”毕业照、机器人“拨穗”等充满创意和仪式感的点子。专属于毕业季的狂欢和泪水在“云端”稍得补偿，“云毕业”也成了874万名2020届毕业生的特殊回忆。

“云面试”中走完升学求职路

林兰（化名）是华东政法大学法律专业大四的学生，虽然已经在大四上学期顺利通过法律职业资格考试，她还是和许多同学一样，选择攻读硕士研究生。春节前得知自己通过了中国人民大学的初试，一向喜欢提前做好准备的她从大年初二就开始着手修改毕业论文。

“3月开学后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北京面试，同时也要交论文初稿。趁着还没发面试通知先把论文写好，到时候专心备战，考完后就彻底自由了。”很快，林兰就改完了毕业论文，她打算着安心来北京面试，万一失败就加入“春招”队伍找份工作。然而，开学的日子遥遥无期，面试通知也迟迟没能收到。

今年，全国和林兰一样加入“考研大军”的有341万人，而最终只有57万人能成功“上岸”。往年的“春季招聘”多是考研面试前后就开始启动，一直持续到毕业季尾声，与“秋招”规模相似，是许多考研大军败走面试之后的重要退路。今年因为疫情原因，早早定下的时间表面临猝不及防地变动，也让许多毕业生一时间陷入两难。

对于绝大部分硕士研究生而言，就业则是毕业后必然的选择。中国传媒大学广告学院2020届毕业生张浩（化名）原本计划大年初六就回北京参加面试培训，但计划全部打乱后,他即使宅在家里也坐不住。“对比师哥师姐去年春招的情况，今年好多单位的招聘名额都缩减了。”

在焦虑不安中挨到5月，五一假期后，林兰终于接到了线上面试的通知。原本两天就能结束的复试进行了3天，为了防止作弊还要采用“双机位”视频。“一个摄像头在正面照到手和脸，与老师们互动，另一个摄像头放在斜后方1.5米的位置，让老师们看到周围环境和主机位屏幕。”5月31日，林兰终于拿到第二名的成绩，顺利被中国人民大学录取。

昨天，张浩也终于在经历过8次线上面试之后，拿到了心仪工作的录用通知。“改成线上面试虽然没法跟面试官们面对面地好好了解彼此，但也不用再像春招时那样在各个面试地点来回跑来跑去。省下时间多看了更多专业相关的书，在面试过程中也不慌张了。”

创意毕业照营造仪式感

往年每到6月初，各大高校的角落里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毕业生，游走在各个角落里拍着各式各样的毕业照，成为校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而今年，各个校园里却都是异常安静。

宁家俊是中南大学应用化学1605班的学生，今年6月即将毕业。随着返校时间一再推迟，以及毕业典礼、拍毕业照等聚集性活动相继取消，宁家俊和同学们感觉很遗憾。为了能留下纪念，班上28名同学分头行动，找到学长要来了校园的高清照片；又纷纷找出自己好看或搞怪的大头照，手绘出学位服。同学们用了3天工夫，从一点点抠图、调色到选背景、做拼贴，P出来9张“云毕业照”。

虽然这些“毕业照”只是每位同学头像的简单拼接，但其实也给了宁家俊他们更大的发挥空间，在一张“群魔乱舞”的照片里，28名同学在图书馆门前“飞”上了天空。

最近一段时间，南京邮电大学的学生团队还开发了一款“云毕业照小程序”，毕业生们只要提交正面照片就能生成个人形象，通过分享和导入角色码就能实现“多人合照”。

此外，南京邮电大学一场“云毕业典礼”也登上微博热搜，这家学校的“在线拨穗”一夜之间火遍全国。为了给毕业研究生们一个完整的毕业典礼，校学生机器人创新团队特意借助机器人云连线10位毕业研究生，帮助他们在现场接受学位授予。

只见两名机器人身穿学位服、头戴学位帽，头部的位置放着一台屏幕，轮流呈现出远程连线毕业生的头像。一台台机器相继移动到校长面前，校长亲手为机器人头顶的学士帽“拨穗”，并向机器人张开的双手里递上学位证书。这一幕被许多网友戏称为最“硬核”毕业典礼。

“云毕业”让他们学会珍惜

从头到尾在“云端”经历了整个毕业历程，也让2020届的毕业生们更加懂得了珍惜和感恩。“如果毕业前还能重返校园，一定会再约同学去图书馆看一天书、去操场夜跑一次，把最怀念的那几家食堂档口再吃个遍。”普普通通的校园生活成为这些尚未返校的毕业生共同的期盼。

宁家俊回忆说，这四年来，每每在学校遇到天气好的傍晚，只要没事儿就要往宿舍楼的顶层跑。从走廊的窗户看出去是一片瑰丽的粉红色，近处的路面上车水马龙，河水倒映着天光，远处的岳麓山后，橘红色的太阳在云雾间一点点跳落下去。“真想在毕业前再回学校去看一次粉红色的落日。”

现在，随着多地疫情防控级别的下调，许多大学都已经向毕业生们发出返校通知。然而在许多学校，返校通常需要通过严格的报备、预约和核酸检测等程序，这也让不少毕业生们放弃了重返校园，安庆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大四的李萍（化名）成为全班唯一一个回到校园的毕业生。

“进到校园里看到并没有像往年一样有许多学长学姐在校园各处拍毕业照，那一刻才真的感觉到，毕业季就这么过去了。”李萍说。虽然要在短短的返校窗口期里完成领取毕业材料、办理离校手续、收拾个人物品、托运行李等一系列杂事，她还是约上一名摄影师，穿上学位服，在自习室、操场和图书馆门前等地拍下了一组一个人的毕业照。

来源：北京晚报 实习记者 杨天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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