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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学院史上最牛的学生作品

《犯罪分子》是1999年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生联合作业。那时候导演程耳才23岁，徐峥27岁，黄奕才22岁。这样的阵容组合，如果是现在，自然是大制作阵容，但放到21年前，估计不会有人看好。

没想到这样的组合居然打出了一记“王炸”。这部30分钟的短片《犯罪分子》目前在豆瓣的评分高达7.7分，意外的是，程耳拍摄的后两部大片《边境风云》和《罗曼蒂克消亡史》的豆瓣评分居然也是7.7分。

一出道就如此惊艳，难怪程耳被戏称是被华谊兄弟“包养”的导演，因为华谊很早就看中了他的导演才华，估计很大原因就是这部《犯罪分子》。

在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教授孟中的眼中，《犯罪分子》是“程耳截止目前最好的作品”。这部短片也被公认是北京电影学院“史上最牛的学生作品”。

艺绽君连看了两遍这部短片，也想说说自己的看法。

作为一部学生作品，《犯罪分子》能够拍成这样，的确是非常难能可能。

首先是制作条件的简陋。

主演黄奕最近在微博上写道：看到很多网友在发《犯罪分子》的影评，这是当年一群带着梦想的孩子，完成的一个毕业作品，里面有我自己家弄堂，自己家的老洋房，每一条拍摄都要量着胶片的长度，每一次演戏都要掐着表，不能有第二次表演，因为我们没有多余的钱。纯粹的力量，青涩的脸庞，一群带着梦起飞的年轻人，留给大家最真诚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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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徐峥20年前头就秃成这样

黄奕和徐峥都是上海人，两人在片中说的也是上海话，一切都非常自然，让这部短片充满了20年前上海的生活气息。

很多网友看到1999年时的徐峥，都吃惊于徐峥那时候头就秃成这样，不过虽然当时在电影圈还籍籍无名，但徐峥凭借在话剧界的多年耕耘，在片中的演技还是可圈可点的。

片中黄奕的青春靓丽也让很多网友们惊叹，不得不说，那时候的黄奕还是非常清纯的，不像后来天天在网上为婚姻撕扯的黄奕，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犯罪分子》的故事很简单：徐峥饰演的胡天是一个柯达冲洗店的小老板，因为母亲生病需要做手术没钱，结果在酒店大堂铤而走险顺走了一个客人落下的装满了钞票的手提箱，结果他被监控器拍了下来，警察到处通缉他，他不得不准备跑路，但在跑路前，他想等到母亲手术结束。

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犯罪分子》拍起来是一波三折，过程跌宕起伏，这中间，年轻程耳的导演功力的确很强。

可以看到，影片采用了经典的犯罪片的叙事模式。影片用的是弟弟胡地的视角，一开头就是胡地在家里看到了电视里一家宾馆大堂的一只手提箱被人顺走的新闻，胡地一看就是哥哥胡天。然后才开始进入事件开头的叙事。

《犯罪分子》多条线索交叉推进。首先是弟弟眼中的胡天。当胡地被胡同里的小流氓欺负时，哥哥胡天挺身而出，为弟弟复仇。

最后胡天决定跑路的时候，不但拜托黄奕饰演的小张给弟弟每个月生活费，还提醒哥哥，“好好念书，不要像我。”

在弟弟眼中，胡天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哥哥。

另一条是黄奕饰演的小张的线索。小张是胡天店里的一个店员，是胡天此前招之即来的“临时女友”。因为片中的胡天是一个典型的渣男，起码同时跟三个女人交往。他还有一个用情很深的正牌女友李卓，不过已经去国外了，胡天的钱也都给了她了，说明是“真感情”，不过这段感情里他是失败方。

片中胡天出事后，小张变成了胡天最信任的人，胡天最后对小张说，“以前我对不住你”。典型的黑帮犯罪片中的爱情套路。

还有一条线索也非常有意思，很多人想必看过《公民凯恩》中的“玫瑰花蕾”，这是这部影片的最大悬念。片中凯恩去世的时候，手中握着的就是“玫瑰花蕾”，那是他儿童时美好生活的记忆。

《犯罪分子》中的“玫瑰花蕾”是病床上的母亲念念不忘的“发夹”。这个发夹最后被胡天意外发现，交到了母亲手中，母亲手里摩挲着这个发夹，是电影中最动容的时刻。这个发夹代表了片中母亲年轻时的美好回忆，也是这个家庭曾经有过的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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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充分挖掘道德的多义性与人性的复杂性

在艺绽君看来，《犯罪分子》之所以评价这么高，主要是两方面。

一方面是对于经典犯罪片叙事模式的娴熟运用。比如倒叙的开头，巷子里为弟弟出头复仇，胡天大堂顺走手提箱的紧张过程，结尾处胡天不动声色从小张和胡地中间走过时的紧张气氛以及逃避警察追查时的反应等，都能在很多犯罪电影中看到。《犯罪分子》中的这些细节运用的非常出色。

有网友甚至说，在短片中看到了王家卫电影的影子。

还有网友看到了英国电影《猜火车》的影子。

甚至个别画面还可以看到黑帮片巅峰之作《美国往事》的画面影子。

这说明，《犯罪分子》杂糅了很多经典犯罪片的元素，并且很巧妙地糅合在了一起，这很难得的。

另一个了不起就是在“电影主题”上的了不起。《犯罪分子》对胡天这个犯罪分子在道德的多义性和人性复杂性上的刻画是非常出彩的。

借钱救病危的母亲，是人性的光辉一面；但铤而走险顺走别人的手提箱，却是犯法行为。片中的胡天就处于这样的道德夹缝中。

现实的生活往往充满了多义性。片中胡天拍下了小流氓火烧报摊的照片提供了警察，帮报摊老板要回了公道，但最后，报摊老板却把胡天在医院的消息告诉了警方。这是一种道义上的背叛，但却是法律层面的正义。

孰对孰错，就看你站在什么立场，从来就没有统一的标准答案。

这才是真实的人生。

《犯罪分子》的结尾是开放性的，胡天走在大街上对着自己说，“以前我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但是我会改”。给影片增加了很多想象空间。

最后，艺绽君想说，《犯罪分子》中的配乐用了舒伯特“未完成的交响曲”、贝多芬的第31号钢琴奏鸣曲、马勒的第六交响曲《悲剧》等古典音乐，也为这部影片增色不少，这也显示了程耳导演在电影艺术上很高的综合修养。

来源：艺绽微信公众号    记者：王金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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