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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兰虽然来自殿堂,却从没有忘记自己的“平民”身份

2019-09-28 15:29 北京晚报 TF017

多少个炎炎夏日,我的脸都被汗水“刷屏”——额前的头发打了绺儿,褂子紧贴后背,裙子糊在腿上。我抓起电脑桌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抬头时偶然看见了它,亭亭玉立,如一道绿色屏风,顿时,心里似吹进一缕凉爽的风。

它是一株在我家生长了近二十年的吊兰,来自文学的殿堂——中国作家协会。

秦景棉


记得那是1997年初春,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中国作家协会。在我办公室的窗台上,摆放着芦荟、文竹、吊兰等几盆绿色植物,其中那盆吊兰是韩作荣老师的夫人养的,长势很好,形体也美观,细长的叶子错落有致,讨人喜爱。一日,我从坠在花盆外面长长的细茎上,轻轻摘取一株与母体长相一样的小吊兰,栽种到了自家的花盆里。

起初,它只有几片叶子,稀疏而瘦弱,渐渐的,叶子越来越长,越来越稠密。层层叠叠的叶子犹如一群表演杂技的少女,它们立于花盆中心,一个个向花盆外做着下腰的动作。不久后,花盆中心长出一根根细茎,细茎上几乎是等距离地钻出嫩嫩的小芽,一开始细茎支棱巴翘,后来伴随细茎的生长,上面的小芽逐渐长大,变得茂密起来。此时的细茎,均匀地从花盆四周垂下,约有二尺长的样子,细茎的底端和中间,错落有致地挂着一株株小吊兰,如空中飞人般攀援在绿色的绳索上,倾力向外伸展着柔韧的腰肢,容光焕发,喜气洋洋。

吊兰长到一定时间,像小地螺似的根须就会胀满花盆,我择机将它们连根拔出,再从细茎上摘取几株小吊兰种到盆里。不管栽到哪里,它们都能随遇而安,茁壮成长,成为一道养眼的风景。

2010年3月初,我和爱人要去一趟澳大利亚,临行前特意嘱托侄女隔三岔五到家里给花草浇浇水。一个月之后,爱人回北京上班,我仍留在澳大利亚,于是又把浇水之事托付给爱人。

一年后我回到北京,家里的绿萝死了,院里的几盆花也不见踪影,唯独那盆吊兰还在眼巴巴地等我回来。一年多不见,它让思念折磨得有些憔悴了。

我端详了它半天,随后从垂挂的细茎上精心挑选了几株形体美观的小吊兰,分别栽种到两个花盆里,给它们喂足了水。日后,它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撒欢儿成长,吊兰的母体长到一定大时,便钻出细茎,开出精致的小白花。经过一个夏天,两盆吊兰长得极其繁茂,花盆周边瀑布似的垂下一片青翠,很是养眼、养心。爱人和我说:“这吊兰好像认人,经过你的调养,长得又水灵又好看。”我答道:“是吊兰本身好养活。”

是的,它虽然来自殿堂,却从没有忘记自己的平民身份,它不和名贵花卉攀比,不挑剔土壤,不挑剔环境,宠辱不惊,耐得住寂寞。它用层层叠叠的绿色装点着我的小屋,陪伴在我身旁,冬日送人春意,夏日送人清爽。

也许真让爱人说中了——当我2016年再次从澳大利亚回到北京时,吊兰不见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吊兰繁衍了多少盆,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总被我放在室内;在我养过的所有花草中,只有它陪伴我的时间最长……

(原标题:来自文学殿堂的吊兰)

 

来源:北京晚报

流程编辑:TF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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