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所 新华社图

问询函内十大问题直指合规风险、经营风险、交易合理性、盈利模式等诸多方面，也引起了市场反思目前微信公号内容创业的一些乱象：微信公众号的内容生产有多混乱？内容低俗的“标题党”们能否持续运营？被流量泡沫劫持的公号的底线该在哪里？

38亿元收购981个微信公众号

4月27日，瀚叶股份披露重大资产重组公告，公告称，拟用38亿元收购深圳量子云科技有限公司（简称量子云）100%。据披露，量子云旗下运营的981个公号已积累了2.4亿粉丝（不考虑去重），平均每个公众号作价387万元，每个粉丝价值16元左右。

值得注意的是，在瀚叶股份披露重组的前一天，量子云创始人李炯以3亿元出售了持有的15%股权，以此计算，公司估值约为20亿元。换言之，一天内，量子云公司估值提升18亿元，溢价达到90%。

但量子云所拥有981个公众号的背后，仅有50位编辑，且全公司超过30岁的员工仅7人。若以此匹配，平均每个编辑维护公众号数量接近20个，其中公众号“卡娃微卡”和“天天炫拍”平均每日发布文章近8篇。这种运营模式披露后，当即引起业内不少质疑：这些微信公众号的内容是如何填充出来的？

运营方公号或涉嫌低俗及侵权

在上交所问询函中，首先直指的便是对量子云目前内容生产方式的质疑：“请公司补充披露：微信公众号文章的内容生成方式、原创文章占比、非原创文章的获取方式以及非原创文章的发布是否构成对他人知识产权的侵犯。”

同时，量子云旗下公众号历史上是否存在违法违规记录，或因内容涉及虚假夸大宣传、色情低俗、诱导分享关注、内容抄袭、冒名侵权、虚假欺诈等被封号的情形也被上交所单独列出问询。而针对公众号行业内屡禁不止的流量造假问题，上交所要求量子云财务顾问和会计师披露主要公众号粉丝数、文章阅读量、点赞量、分享量的真实性。

5月14日，记者打开了量子云运营的据称有658.18万粉丝的“动态相册”公众号，发现里面有大量含有性暗示的“标题党”文章，且内容低俗，含有大量植入性广告。记者还发现，其头部公众号“卡娃微卡”的很多文章和“浪漫小情调”、“祝福音乐相册”、“心情相册”等公众号文章完全一致，存在互相转载洗稿现象，仅在发布日期上有所错开。

公众号“底线意识”能否被唤起

除量子云外，深陷“造流量”泡沫而罔顾行业底线的公众号“二更食堂”，近日也引发舆论风波。5月11日，二更旗下公众号“二更食堂”在滴滴顺风车受侵害致死女乘客的相关推文中，以极度煽情、恶俗的语言描述事件现场，引起了网友的强烈反感。对此，浙江网信办要求“二更”全面清理违规有害信息，严肃处理有关责任人。同时，“二更食堂”公众号被微信平台封号7天。

量子云和“二更食堂”的乱象，让很多新媒体从业者开始反思“底线意识”和“从业价值”。“巨大的流量对自媒体来说是生意，已经成为一条利益链。”知名自媒体“万能的大叔”运营者霍世杰表示，如果自媒体不顾事实、不顾道德底线，自媒体的价值何在，“真心希望相关部门能好好管一管。”

饶有意味的是“二更”创始人丁丰在5月13日深夜发布的致歉信。在致歉信中，丁丰宣布永久关停二更食堂公众号及免去CEO李明一切职务，并表示：“公司进行深刻检查和反省后，发现此次事件的深层次原因是价值观导向上出现了偏差。”那么，那些以“流量”为“信仰”的其他营销号呢？它们的泡沫究竟有多大？其价值观导向和内容审核机制在何时才会被“深刻反省”，并真正拥有底线呢？

来源：北京晚报 记者 袁璐

编辑：TF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