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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邵燕祥先生 中国文人的清正本色

2017-08-26 16:06 北京晚报 admin

我不过是邵燕祥先生的一名普通读者,但因读书写作,和先生也有了些许交往。十年前,我因读先生的文集《旧时船票》,写过一篇读书随感,意思是说,邵公这一代人,早年向往光明,投身革命,期间遭遇巨挫,几番沉浮,晚岁本该颐养天年,却折身反思,启蒙大众。

作者:朱航满


有人形容他们这些不合时宜的老人们为“两头真”,故我以为,邵燕祥本人的遭遇,便是值得我们认真研究的精神样本。因这篇文章,我有缘结识了邵先生,并曾两次登门拜访。记得初次登门,邵先生与我这个冒失的年轻人相谈甚洽,临别时又赠我刚刚出版的文集《教科书外看历史》,并对我的写作之事多加勉励。其时,我正在北京鲁迅文学院进修,闲来无事,便从朋友处要来先生的住址,然后径直在邮局给他写了一封意欲拜见的短笺。但久等不得回复,便忘记了此事。就在即将结束学习之时,我才收到先生的回信,其中言及他因在乡下养病,刚刚回城才看到我的这封来信,并欢迎我到家中小坐。

第二次拜访邵先生是2014年8月,我陪朋友一起到先生在密云养病的住处。那次见面时,先生谈他曾经看过我的一篇文章,文中提及我尚未读过上海潘亦孚编选的《百年文人墨迹》,先生说他藏有此书,待回城后找出来送我。时日不久,我就收到了先生的赠书,但并不是那册《百年文人墨迹》,而是他的两本新著,一本为《一个戴灰帽子的人》,另一本则系《<找灵魂>补遗》,其中前者有其多处修订,尤显珍贵。之所以得到先生这两册赠书,或许与我那次拜访中提及的一个问题有关,乃是他曾被划为“另册”之时,究竟是什么让他能够坚持下来?先生寄我此书,想来便有答复之意。

在此之前,我就开始为广东的花城出版社编选随笔年选了,邵先生的文章自然是要收入其中的。编选2013年的随笔年选时,我选了先生发表在《文汇报》上的两篇文章,一篇为《若问我家来何处》,另一篇为《五十年前的一页》,我去信征询先生同意,他回复说尊重选家的意见。编选2015年的随笔年选时,我选了先生在《南方周末》上刊发的文章《“可不能跟审查对象谈恋爱哦!”——1955年夏天的一段记忆》;编选2016年的随笔年选时,我又选了一篇谈邵先生的文章《他是不倦的风,始终呼啸着》,这篇文章中有一句对先生很恰切的评价,我很喜欢:“所幸,还有像邵燕祥这样的人,在唤醒、警示着我们。他长达七十年的写作,让我们

看到一个中国文人的清正本色,读到的是一个当代诗人的痛苦灵魂。”只是后两篇文章最终都未入选,令人遗憾。

我眼中的邵燕祥,有种清醒而又颇具嘲讽精神的睿智,更令我感佩的,还是他那富有韵味的清流雅趣。例如先生的毛笔字,清秀洒脱,又荡漾着一纸书卷气,那本《百年文人墨迹》中,就收录了先生的一幅墨迹。回想我出版第一册文集时,曾请邵先生为我题签,他回信说因在乡下养病,手边没有纸笔,待回城后再奉命完成。此后不久,我就收到先生的毛笔题签,他写了四五个书名供我挑选,并在他自认为满意的题签后做了标记。还附有短笺一张,大意是新书出版以方便读者计,不必用毛笔来题签。我这才发现,邵先生出版著作已近百部,鲜有用毛笔题写的书名。后来应我的请求,先生还曾寄赠我一幅墨迹,内容为一首打油诗,写在一张十分精致的笺纸上,抄录如下,以见先生之情趣:“我为云水山房客,岂敢恬然称主人。如寄平生一芥子,等闲已是百年身。”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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