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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颉刚与钱锺书认识交往四十余年,为何仍算不上有多亲密?

2020-07-08 14:40 北京晚报 TF019

顾颉刚与钱锺书,是我国现代文史学界的两位重要学者。他们彼此年纪相差略大(顾生于1893年,钱生于1910年),顾颉刚成名早,钱锺书到海外留学时,顾颉刚早已是享誉国内的大教授、学者。但是,以钱锺书的博学,读过顾颉刚的文章不成问题;稍后,钱锺书才华四溢、锋芒毕露的文章,顾颉刚即使没有读过,也应该有所耳闻。

作者:杨建民


钱锺书 新华社供图

这些方面,从现存的资料中见到的不多。可顾颉刚有记日记的好习惯,几乎数十年不曾中断,从断续或多或少的记述中,我们可以大致获知他与钱锺书之间的交集过往。这其中一方面可见当时历史过往境况,同时可见两位学者之间渐渐加深的交谊。

顾钱初见

从顾颉刚的日记看,钱锺书的名字第一次出现是1938年12月21日,二人相遇的地点在昆明:“顾良偕钱锺书来。”顾良是清华大学1935年外文系的毕业生,当时任助教。此时,他与钱锺书住在同一所院子,故此有缘与钱一起拜访顾颉刚。据其他资料可知,顾颉刚此时到云南昆明不久。之前,他去了甘肃临洮一带,在陇西十多个县进行考察。10月来到昆明,在云南大学担任教授,主讲“经学史”和“中国上古史”等课程。此时,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三校合组的“西南联合大学”也经过长沙时期(长沙临时大学)而南迁昆明。钱锺书当年留学归国,应聘在该校外文系任教。

顾颉刚当年45岁,早年的民间故事研究及三十来岁编著的《古史辨》,使其在学界享有大名。钱锺书此时28岁,以早为人们传颂的中西学养,被“西南联合大学”破格聘为教授,也算少年得志。当天,不知为何,由顾良带到顾颉刚处。结识学界大人物?也许。对于真正有学问者,钱锺书还是认可的。

有了这次认识铺垫,二人同在昆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1939年元月26日,顾颉刚日记中有此:“晤锺书,谈。”按记录,这该是第二次晤面,可姓去了,直称“锺书”,还彼此交谈。从日记看,顾颉刚常常与多人见面,而彼此交“谈”并录入日记的,不多。

当年3月12日,是个星期天,好读书的顾颉刚携带着《明史·西域传》,到山间亭子上去读。午间往回走时,想抄近路,可在田坎上“不得出”。好不容易走出,到一处名“落梭坡”的地方,遇见了钱锺书和顾良。于是“同归”,且“留锺书、献樑(按,即顾良)饭,谈至二时半别去”。看来,顾颉刚与钱锺书挺谈得来。半路偶遇同归还“留饭”,自然也是为了饭后多谈。4月1日,顾颉刚“到锺书、献樑处”登门拜访,应该是较为“谈得来”的表现吧。

下一笔记述的是离开了。7月7日这天,顾颉刚家人去上海,恰好与汤用彤、钱穆、钱锺书几位学者一道乘车。想来“颇有照应……”顾颉刚略微放心。

这一次本来是回上海休暑假。可因为父亲召唤,以及“西南联大”人事方面种种缘由,年轻的教授钱锺书之后便去了设在湖南的蓝田师范学院。

经年再见

这次分别后,顾、钱再见已是抗战结束后的1946年。可这中间,除去见面,他们之间还有一点文字交往,值得一记。

应该是1941年5月后的某个时间,钱锺书为自己的一篇文章写有题记,正是因为顾颉刚的请求。钱锺书名文《中国诗与中国画》,写于1939年,当时是应美术史家滕固之请所撰。后来发稿时,滕固不幸去世。顾颉刚读到此稿,欲在自己主持的《责善》半月刊发表。为此,钱锺书专门写了一节重刊题记:

此二十八年秋应滕若渠先生固之命所作也。草稿脱稿,顾君宪良师即取去油印,流布知友间。二十九年夏,若渠入蜀,言欲续辑中国艺术论丛,因复以修订本寄之。既而若渠病,不幸中寿以殁;论丛之辑,恐成虚愿。颉刚先生偶睹斯作,驰书刊之《责善》半月刊,因略志其缘起,追怀亡友,不胜怃然。余去滇别若渠诗曰:“作恶连朝先忽忽,为欢明日两茫茫。”讵识山岳之阻,竟成人天之永隔耶!锺书自识。(按,滕固字若渠)

钱锺书此文,数年后发表在1947年3月出版的《开明书店二十年纪念文集》中。(究竟《责善》刊发否,笔者未检出。望有识者赐教)顾颉刚读到并“驰书”希望刊发此文,认同其内容及看重水准无疑。

这几年里,钱锺书从蓝田师范学院回到上海后,为生计当过家庭教师,在震旦女子文理学院代过课,他当然不能满足于此。数年时间里,他陆续完成了奠定其学术方向及文本叙述形式的著作《谈艺录》;还乘势完成了后来风靡一时的长篇小说《围城》。

顾颉刚在这数年中,大多在成都齐鲁大学(内迁)任教,在重庆主编《文史杂志》,在中央大学、复旦大学(内迁)等校任教。抗战胜利也到了上海。1946年5月8日,由学者顾廷龙做东,宴请一批文化人。赴宴者几乎个个大名:顾颉刚、徐森玉、郑振铎、雷洁琼、洪煨莲(名“业”)、叶揆初(著名银行家)、钱锺书……顾廷龙一直欣赏钱锺书,加之钱与顾有交谊,这大约是请他们一起坐的缘由。

9月5日,顾颉刚夫人生子出院,“钱锺书来”,应是探望。10月5日,郑振铎请客,也是一帮文化人:顾颉刚、魏建功、李济之、钱默存(锺书)、徐森玉、顾廷龙……一年后的1947年11月26日,顾日记载:“钱锺书来。”此时顾颉刚除在大中国图书局担任总经理,还成立了“民众读物社”,任理事长,这当然要筹划出版各种著述。日记中不详细,不知钱锺书来访与出版有无关系。

大约因为忙,之后顾、钱两位学人见面机会并不多。1948年,照日记看,二人只是在宴会上有过两次见面。宴席人多,彼此说话大概不会多,甚至说不上“谈话”吧。

1949年,顾颉刚钱锺书之间也只有过宴席上的一面之缘。可此次时间在社会大变革之际,也有重要人物出现,且可澄清一些问题,所以可以注意:当年12月19日,银行家叶揆初请客:“今晚同席:适之先生、振铎、徐森玉先生、钱默存、张芝联、起潜叔(按:顾廷龙)、鸣高叔(以上客)叶揆初先生(主)”胡适当时已由北平南来。此次南来,他再也没有回到北平。住宅及数十箱书籍资料等等,几乎全数丢下。资料书籍,成了后来大陆研究胡适的重要文本。这则日记可以澄清一个问题,即胡适秘书胡颂平的《胡适之晚年谈话录》一书中,记述到胡适1959年4月29日读到钱锺书的《宋诗选注》时说法:

先生(按,胡适)对胡颂平说:“钱锺书是个年轻有天才的人,我没有见过他。”

“(钱锺书)英文好,中文也好。”……过了一天,先生看了此书后又说:“他是故意选些有关社会问题的诗,不过他的注确实写得不错。还是可以看看的。”

这段记述,杨绛先生后来在文章中说:“据唐德刚(按,杨先生误记了。非唐德刚,是胡颂平)记胡适评钱锺书的《宋诗选注》时,胡适说:‘我没有见过他’这很可能是‘贵人善忘’。”杨绛也记述了胡适与钱锺书杨绛的一次同席且有交谈情形,所以说胡适“贵人善忘”。顾颉刚的日记,可以证实胡适早已见过钱锺书。想来宴席上,胡适为主角,多是他在说话,没有记住宴席上其他人如钱锺书也有可能。胡颂平这本《胡适之先生晚年谈话录》,后来钱锺书也看到了。他倒没有计较胡适说“我没见过他”,而是将胡适说“注确实写得不错”记进了他给香港版《宋诗选注》所写序言的脚注里。即使钱锺书,对大学者胡适的评价,也是相当在意的。

会上几瞥

这之后,顾颉刚与钱锺书再见,已经是十多年之后的1962年。在此之前,钱锺书的名字在日记中出现过一次。1957年3月日记前,顾颉刚留下了一则剪报(具体日期不详,应该是2月及3月之间)。这是《文汇报·笔会》栏中的《古籍的标点和校勘》一文。作者是词学研究家龙榆生。其中言及当时古籍校勘中的一些问题,涉及到顾颉刚:“据说由顾颉刚先生领导十多位历史家共同标点的司马光《资治通鉴》,经在上海发排以后,还发现不少错误,临时又请了章锡琛、陈乃乾、傅东华三位先生加工校订。傅东华先生亲自告诉我,他就发现了几处很大的错误。”这大约是顾颉刚将此文剪下留存的原因。龙榆生的文章中,有一句说到了钱锺书:“为了《山谷词》用了许多禅宗的话,我还写信去问过博闻强记的钱锺书教授和马一浮、陈寅恪两位大师。”马一浮与陈寅恪两位大师之外,龙榆生还首先求教了“博闻强记的钱锺书教授”。可见钱锺书的能力在当时学界已经得到了充分认可。

1962年4月22日,顾颉刚遇见了钱锺书:“到政协礼堂观《凤还巢》剧。与钱锺书、文怀沙谈。”这大约是在观剧当间,虽然“谈”,时间当然也非常有限,何况是与钱、文两人谈。1963年10月31日,钱锺书名字再次出现在顾颉刚日记里,可只是抄在一份“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会第四次扩大会议学科分组名单”中。这份名单中,顾颉刚在“历史三组”中,钱锺书在52人的“文学组”中。

一下子又到了1965年元月。在23日这一天,顾颉刚到南河沿,参加学部(中科院哲学社会科学部)中心小组学习,同会者中有钱锺书。想来没有什么机会交谈。

到了1977年9月30日。当天,“六时车来,到人大会堂,赴国宴”“今晚同会所见人:吕叔湘、罗尔纲 钱锺书、俞平伯、侯外庐、尹达……”这次国宴,顾颉刚还有比较:“前两次国宴中所有袁水拍、李希凡、高亨、黄帅等皆不见,而梁漱溟、周扬、夏衍等则被邀……”这可以看出时代变化来。

邻里常晤 书信往来

再往后就是1978年。这之后顾颉刚与钱锺书的联系一下子密切起来。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几乎同时搬到了在西城区三里河南沙沟新建的一批楼宇。彼此间相距不远,散步时常常可以见到。此时人们心情、心态均有变化,能说得来的人,会很快建立联系。

从日记情形看,顾颉刚与钱锺书真算是能谈得来之人。譬如到此的第一次见面,是俞平伯访问顾颉刚后,顾送俞平伯时,在外面见到的。此时不知为何,钱锺书对顾颉刚说了不少的话。这些话,在顾颉刚日记中是:“遇钱锺书,致箴言。”说了些什么呢?大约认为重要,顾颉刚记在了日记里:“锺书劝予无与社会上无聊人往来,浪费垂尽的精力。”“又谓吾一生为众矢之的,即因门下太杂之过。”这样的话,经过许多“运动”后的人,一般很少与人言。不知为何钱锺书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说得这么深切。这大约可见两人确实有谈得来的地方。顾颉刚记下这些话后,还补了一句:“良友之言敢不遵受。”他是将钱锺书置入“良友”之列。在他们此前交往的数十年间,顾颉刚没有一次这么写记过。这也许是钱锺书恳挚的态度,感染了顾颉刚之故。

遵钱锺书所言,顾颉刚做了一些自我检讨:“我过于爱才,只要人家有一点长处,即不忍使其埋没。而其人一得社会地位之后即行反噬。”经过与钱锺书此次倾心交谈,顾颉刚之后与钱的联系更多,不仅谈话,还发函,送自己文章等,可以看出信任的程度进一步加深。

三天后的5月8日,顾颉刚与钱锺书在散步时相遇。不过这次两位都由夫人陪着,显然没有多谈。不过顾颉刚还是在日记里多带出一笔:“遇锺书及其夫人杨女士……锺书夫人杨,系荫杭之女。其父别名老圃,于二十年代常在《申报·自由谈》中揭其所作历史考据文字,予时颇爱读,不知其能集成一书否。”杨绛父亲的这批文字,后来由这位女儿搜集编辑(钱锺书多有出力),以《老圃遗文辑》(后改版以《杨荫杭集》名)出版,不知有无顾颉刚发表自己看法的影响?

后来在散步时两人常碰面。不过随手记下。可7月11日,顾颉刚却在“遇钱锺书夫妇”后面,加记了有关钱锺书著述及评价的一段文字:“闻锺书作《管锥编》,约一百万字,已付印。”“此君博极中外各书,而又谢绝一切人事,年方六十,正是有为之时,殊可羡也。”不知从何处获知《管锥编》这部大著付印,同时认为钱“博极中外各书”,“而又谢绝一切人事”,显然是感佩这种作为的。顾颉刚此时已经85岁,钱锺书68岁(顾颉刚所记显然取了60约数),从精力及集中力而言,顾对于钱,当然“殊可羡也”。

7月18日,顾颉刚与夫人散步,再次遇见钱锺书夫妇。这次,钱锺书还以古人诗句相劝:“锺书以洪迈诗‘不将精力作人情’语相劝,当勉力行之。我居三里河,实无异退休,惟有努力抓住此未来之五年,将笔记及论文集编好,庶不负一生劳力。”钱锺书大约看到顾颉刚活动较多,予以相劝。顾颉刚听进去了,所以有后面的表示。看来,钱锺书是珍视与顾颉刚的情谊的。能直言相劝,彼此关系不到一定程度,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1979年1月28日,是旧历春节,钱锺书夫妇一同来到顾颉刚家贺年,当然记入日记。这天日记里,顾颉刚还记了一则民间习俗:“苏州传说,春节早晨打一个喷嚏,其人将于本年内死。而我今晨六时忽打一嚏,姑记于此,待三百六十日后证之。”2月4日,是旧历初八,顾颉刚夫人去了钱锺书家答(回)访。顾颉刚年纪太大,不良于行,所以让夫人答访。老辈人,这些礼节很是周全。

不久,钱锺书出访美国。当年5月18日,顾颉刚在日记中有记:“遇钱锺书夫妇……锺书参加代表团到美国周游,昨日方归,云甚累。”钱锺书此次出访时间达数十天,对于近七十的长者来说,确实“甚累”。

当月,《中华文史论丛》丛刊十辑,刊出了顾颉刚的《庄子和楚辞中昆仑和蓬莱两个神话系统的融合》一文。5月25日,他写一信,并送此文给钱锺书,显然是希望听听钱的看法。相距这么近,还专门写信,颇为郑重。钱锺书当然得有所表示。第二天,钱锺书致奉一函:

颉翁大师道座:

晚一周来集中钓鱼台总结,昨夕归,奉赐教,感甚。《中华论丛》承出版社赠送,故大作早已拜读,极钦精博,公胸中无尽之藏,未尽之奇,虽得圣手书生腕脱指僵正难为役,安能有千手观音供驱使乎!先此道谢,少闲当趋候起居。专叩

刻安,师母均此

后学钱锺书敬上

七九、五、廿六

那一代人的文字,讲究同时有味。其中说顾颉刚“精博”,“胸中无尽之藏,未尽之奇”,看看顾颉刚文章题目,以及所论文章涉及范围,可知钱锺书并非虚誉。此信中的用词,表达生动,礼节周到,是可以供今天读者学习效仿的。我们今天许多人,不知如何写一封意思表达全面、礼节用语合适的信函了。

之后,顾颉刚大约身体不佳,他与钱锺书虽然在散步时还能碰到,可记述的内容不多。即使9月13日记“遇锺书长谈”也没有记下这次长谈的内容。精力不济,应该是重要原因。

启示后学

这段时间的日记中,夹附了一页剪报。其中内容,牵涉到顾颉刚、钱锺书。通过它,我们可以看到当时社会局面情形。剪报是《人民日报》1979年7月14日刊登的一则新华社电。标题很长:“严格按政策清理冤错假案和历史遗留问题 社会科学院为八百多名科研人员和干部恢复名誉 推翻了林彪、‘四人帮’强加的不实之词,全院出现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其中有关钱锺书及顾颉刚的一节是这样表述的:“原被错定为反动学术权威的俞平伯、罗尔纲同志;原被错定为资产阶级世界观未得到改造的知识分子吕叔湘、丁声树、翁独健、陆志韦、钱锺书、严中平、朱谦之等同志;原被错定为资产阶级史学家的顾颉刚同志,都已得到纠正,恢复了名誉。”这大约是顾颉刚、钱锺书少数在媒体上一同出现的记录,有历史价值,故此略加节录。

再后来,1980年1月至4月,顾颉刚身体不佳:“卧床,未写日记。”之后也是断续为之。从日记看,顾颉刚最后一次与钱锺书见面,是单方面的。那是1980年8月16日:“……坐车在园内小游。遥见锺书夫妇。”坐在轮椅上,远远地看见,却是无从交流了,语言中似有悲戚感。再过几月,88岁高龄的顾颉刚因病逝世,他与钱锺书四十余年的认识交往,自然终止。

顾颉刚与钱锺书,是我国现代文史研究方面的大家,他们都是那种学养丰厚,著述对学界、读书界产生影响的人物。因此,通过日记及其他资料来解读他们彼此的联系,应该尚有意义。当然,仅仅从这些简洁的日记内容来看,顾颉刚与钱锺书之间,认识时间虽长,可算不得多少亲密。早些年,也就是认识而已。可从文字的态度看,他们两人,除去内容,有可谈话的投合之处。特别是晚年彼此住近,虽然大多数是散步时见面,可有“箴言”“长谈”的记述,还有“良友”的破例称谓。顾颉刚甚至送去自己论文,请钱锺书过目,这些除去显出了交往的逐渐深入,也反映了老学者对钱锺书学养的认同。顾、钱二位,年龄上有较大差距,可在追求学术的态度上,有很一致的地方,即终其一生,孜孜矻矻,不懈于学术……这种一致的精神,或是彼此能谈得来的基础。

在笔者读来,顾、钱之间的这种长期却寻常的联系,除去时代变迁的影响,大约还与学人间那种自然、不追求热闹场面、不逢迎的态度相关;绝大多数时间,就是搞学问,不旁骛,即使认识,也多从研究成绩去关注,不彼此打搅的学人风度相关。这些,是否也是读书人应该学习的部分?

来源:北京晚报

流程编辑:tf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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