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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本关于北京的书被称为经典,作者金受申竟还是一名中医?

2019-01-03 10:34 北京晚报 TF021

我知道金受申,不过就是通过两本书,一本是《北京的传说》,一本是《老北京的生活》。《北京的传说》最早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版的,后来北京出版社的编辑杨良志先生给予了增补重印。几年前,因为看了此书中关于天坛益母草的传说,我还特地去了天坛公园寻找益母草,没想到经过几十年的变迁,天坛的益母草依然繁盛。这是足以令人感到欣慰的。天坛在保护野生植被方面,成绩是卓越的,北京地区原生宿根植物苜蓿以及野生小灌木枸杞还能随处可见。

作者:李其功


我最喜欢的金受申的著作还是《老北京的生活》,这本书主要是民国间金受申在《立言画刊》开的专栏——“北京通”的汇总和再编。涉及北京风情、风俗的方方面面,而且不引用前人著述,全部来源于民间第一手资料,这是金受申作品的价值和魅力所在。

金受申1968年就故去了。不能不说,这是个传奇人物。但是,写金受申的人委实不多,也就是邓友梅、吴晓铃、傅耕野、杨良志等人。其中前两位主要是回忆与金受申的过从,后两位则有研究性质,史料较为丰富。

我最感到兴趣的事,是邓友梅写的。他上世纪五十年代在北京文联的时候,跟金受申做同事,但是压根不知道金受申是中医,有一回高烧不退,金受申在单位楼道里还给他开了药方子。邓友梅拿着药方子半信半疑去药铺抓药——

“柜台上一看方子,问我:‘您跟金大夫是同事吗?他近来怎么样?’我一听楞了,笑道:‘这位金同志是我们的编辑,不是大夫。您认错人了吧?’药铺的人说:‘编辑开的方我们敢给抓吗?金受申,正式挂过牌的!我们都认识。’”(邓友梅著《印象中的金受申》)

自此以后,我记住了金受申的中医身份,以至于有一回忽然看到网上有卖金受申脉案笺的,便买了下来。

这个脉案笺采用宣纸印刷,绿色印制,宽16.7厘米,高25.5厘米。右上角几个大字是“國醫金受申脈案”。脉案实际上就是中医的诊断书。

不知道金受申先生的药方子是不是有人留了下来,反正有了这个“脉案”,我觉得我跟金受申又近了一层。

在我的朋友里,有一位画家,他是溥心畬的再传弟子,也就是宁砥中的高徒--朴宏煕老先生,朴宏熙老先生跟我说过,他的尊翁朴之涵是黑芝麻胡同小学的创办者之一。黑芝麻胡同小学前身就是私立弘仁小学,主要创办者是慧果和尚和朴之涵,为什么创办者有和尚参与呢,因为学校的房子是庙产,办小学是为了营生,当然找一个社会资源丰富且有一定影响力的人最好,于是看中了到处兼职的金受申,金受申就是私立弘仁小学的兼职校长了。

傅耕野在文章中说“金受申九、十岁时即听评书,对评书艺术颇有研究”。

这个我也算是找到了旁证。金受申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帮助评书演员陈荫荣整理过评书《隋唐》之中的《闹花灯》和《贾家楼》。

非常有幸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受北京曲艺家协会副秘书长孙惠弟女士委托,协助记录整理了一部分陈荫荣回忆录,在陈荫荣先生口述中,提到了金受申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给他整理的评书。

陈荫荣先生在回忆录中说,《隋唐》在大鼓里有三个道儿(类似于内容大纲,一个道儿是一种表演内容),评书里有五个道儿。陈荫荣的师父品正三传授的不同于以上任何道儿,算是第九道儿,因为品正三有家传《隋唐》,士殿成亲授,又得评书大王双厚坪真传《隋唐》,品正三把士殿成和双厚坪的《隋唐》又加以二次加工,并传给了陈荫荣,所以这个《隋唐》跟谁的也不一样。

在1981年出版的《闹花灯》有出版前言,“重写了第十五回书,部分改写了第十二回书”。这到底是为什么呢?1980年,冯不异、戴宏森两位代表中国曲艺出版社要整理出版全部的《隋唐》,这时候陈荫荣说,要整理后面的,先得改前面的,因为金受申当年在给陈荫荣整理《闹花灯》的时候,并没有完全按照陈荫荣的口述来整理,而是增减内容很多,比如七杰反长安,陈荫荣的道儿是秦琼等人并没有杀出长安城。金受申在整理的时候,按照传统老版本的《隋唐》径自改为七杰杀出长安城,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陈荫荣的意思是说,前面金受申的要是不改,后面很多“扣子”(悬念)就没法说下去了。

当然,这也许是金受申在整理《闹花灯》的时候与陈荫荣的沟通存在一些问题,但同时也不能不说,金受申对传统评书的道子是如何地熟稔。

 

(原标题:从金受申的脉案笺说起)

来源:北京晚报

流程编辑:TF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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