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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丛书“俄耳甫斯诗译丛”:在中文世界被遮蔽的特别棒的诗

2018-11-02 10:03 北京晚报 TF017

优秀的西方现代诗人如波德莱尔、里尔克、兰波等已被中国读者所熟知,但诗作没有被翻译成中文或还未被足够重视的杰出诗人也不少。译林出版社推出的诗歌丛书“俄耳甫斯诗译丛”就做了这样一件事:把他们发掘出来。历经五年,目前第一辑五册已经面世,分别是《风景中的少年:霍夫曼斯塔尔诗文选》《覆舟的愉悦:翁加雷蒂诗选》《致后代:布莱希特诗选》《愤怒与神秘:勒内·夏尔诗选》和《花与恶心:安德拉德诗选》。

曾子芊


依据以往的传统,外国诗歌的引入会倾向于以学院派体系或诺奖体系等为参照,而这套译丛在甄选作者时,则希望从诗歌本身的诗学价值出发,将目光放在19世纪末西方现代派诗歌运动开始(19世纪末)到二战结束这一西方文学的高峰时段,并配以一流译者,目的是发掘优秀的外国诗歌宝藏,尤其是那些在华语世界还尚未充分绽放出光彩的当代杰出诗人。用主编凌越的话来说,希望要做就做“在中文世界被遮蔽的特别棒的诗”。

虽然于中文世界被遮蔽,在各自的语种里,这些作者却已是熠熠生辉的诗山群星。霍夫曼斯塔尔是19世纪末维也纳万众瞩目的少年诗才,曾被茨威格和里尔克尊称为“时代的首领”。他的诗轻盈俊逸,有宛如天成的精致完满。(“我们自己只是空房间,成千的梦在其中拨弄出彩色的游戏。”——《白扇记》)

拉美现代诗歌开拓者安德拉德深受民众敬爱,是形象已被印在巴西货币上的“国家诗人”。2016年里约奥运会的开幕式上,演员费尔南德·蒙特纳哥和朱迪·丹奇朗诵的正是安德拉德的《花与恶心》(“我确信一朵花正当街绽放。”)他的诗作以日常生活为题材,触角伸向社会的黑暗和小人物,语言简洁,充满幽默与嘲讽。这次在“俄耳甫斯诗译丛”中,霍夫曼斯塔尔和安德拉德的作品都是首次译介成中文。

其余三位诗人曾经有过中译本:上世纪八十年代,意大利隐逸派鼻祖翁加雷蒂的诗作曾和夸西莫多、蒙塔莱的诗歌一起作为合集出版;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过一个小册子《布莱希特诗选》;被加缪誉为“兰波之后最伟大的法语诗人”的——勒内·夏尔也有少数的译作面世。只不过,他们的重要性似乎一直尚未通过汉语翻译达到。原因或许各有不同,比如布莱希特说,在中国布莱希特他的诗才就长期被他的其戏剧成就所遮蔽。因此,这些诗作的翻译出版,也可被视作是一种批评行为。诗人冷霜认为,从对诗人的遴选上就可以看出,编者对现代外国诗歌的翻译状况一定有一个整体的把握。虽然有的好诗以前被遮蔽,但这和翻译难度、过去读者的接受程度都有关。今天有机会推出更全面的译本,对当代读者和写作者都会产生影响。

译丛的几位译者刘国鹏、李双志、张博、黄灿然、胡续冬等均是语言的精湛诠释者,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对所译诗人研究颇深。《覆舟的愉悦:翁加雷蒂诗选》的译者刘国鹏说,因为诗人绝不是只会玩弄语言的“魔术师”(但他们首先是语言的“炼金士”),他们所表达的往往还有所处时代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神学的变迁和对传统的反思,所以“翻译首先是解释工作,不光是语言上的理解”。译者必须钻到诗人的所处时代、教育背景、思想观念中,进入诗人的整个精神世界才能找到通往解释的道路。通过一些研究性的注释,再帮助读者进入,这对读者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或许不少读者觉得诗歌理解起来有困难的原因即在此——诗歌是文学中的数学。

译者试图理解所译之诗,选用最恰当的中文还原其灵魂,实非易事。研究性的注释辅助是一方面,在字词的选取和推敲上译者也会花费令人难以想象的时间和精力。比方说,刘国鹏认为翁加雷蒂的诗虽不需要做太多的注释,但他用词非常简约,既然他已经“把词语劈开来写作”,译者在翻译的时候也只有用同样的方法才能还原语言的力量。

翁加雷蒂的《清晨》算上连词总共只有四个单词,但这是他最著名也是最难的一首诗。刘国鹏花了半年的时间翻译它:“我破晓,无远弗届。”在表达“自我澄明”和“无限”的意思同时,结合标题《清晨》的语境,他的理解是诗人在清晨的破晓时分与太阳产生了一种共振,里面有一种难言之美。

既然是“难言之美”,那么经过翻译,诗在语言上的美和音乐性会不会有所减损?弗罗斯特也曾有名言“所谓诗,就是翻译之后失去的东西”。对此,主编凌越比较乐观,他同意尼采的看法,认为诗歌在翻译中失去的东西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最次要的——只要有“可翻”的存在,那么它依然重要。目前译丛第二辑的出版工作也已启动,预计于明后年陆续和读者见面。

“俄耳甫斯”出自希腊神话中的典型诗人形象俄耳甫斯,诗人以凡人之躯掌握了歌声(词语)的神奇力量,以至于能使树木弯枝、顽石移步、百兽俯首、波浪平息。希望这位集技艺、勇气、痛苦和不屈于一身的诗人能引领着读者,看见诗人们嘴中吐出那闪光的词语。

(原标题:那些被遮蔽的诗山群星们)

 

来源:北京晚报

编辑:TF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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